本报讯 本世纪的202位诺贝尔物理学、化学、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中，获奖国家即出生地的不到70%。《自然》杂志进行的一项分析显示，有63人在摘得诺奖前已离开自己的出生地，其中有一些人甚至移民多次。

移民在诺贝尔奖的舞台上一直扮演着重要角色，其中包括爱因斯坦、居里夫人等杰出科学家。这是因为最有成效的科研机遇——最好的培训、设备和科研社区等，遍布全球各地。美国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的Ina Ganguli指出：“人才可能诞生于任何地方，但机遇却不是。”

2010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的Andre Geim便是其中之一。这位出生于俄罗斯的德国裔科学家说，自己的整个科研生涯如同“弹球般跳来跳去”，曾先后在俄罗斯、丹麦、英国和荷兰任职。“如果一辈子原地不动，你可能会错过许多机会。”他说。

在63位离开出生地的诺奖得主中，有41人在获奖时居住在美国。Ganguli说，二战后，美国成为全球科学中心。国际研究人员因其丰厚的科研经费和顶尖的大学蜂拥而至。“美国拥有独特优势，是顶尖学子和科学家的目的地。”第二受欢迎的则是英国，有7人在获奖时已移民英国。

但是，也有诺奖得主获奖时已离开英国。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的Caroline Wagner说，可能受到更高薪水和更有声望职位的吸引，13位出生于英国的诺奖得主在移居他国后获得了诺奖。此外，有6名离开德国的科学家后来获奖。而日本、法国和俄罗斯则各有4位移居国外的诺奖得主。

在诺奖的科学奖项中，迄今物理学本世纪外国出生的获奖者比例最高，达37%；紧随其后的是化学，占33%；最后是生理学或医学，占23%。根据Wagner的说法，这很可能与物理学需要大量的设备有关。顶级物理研究所需的昂贵的对撞机、反应堆、激光器、探测器和望远镜等主要集中在少数几个国家。“因此，顶尖科研人才往往会流向拥有顶级设备的地方。而医学不是一个设备需求密集的领域，科学家更容易留在本国开展工作。”

目前来看，移民政策与诺奖得主的相互作用尚不明朗。澳大利亚、加拿大和英国均已出台限制措施，减少海外留学生数量。美国特朗普政府今年已削减数十亿美元科研经费，且对H-1B签证的申请收取10万美元费用，而一些外国出生的研究人员不得不依赖该签证在美国工作。

国际科研人员已开始撤离美国，其他国家则准备好迎接他们。例如，法国、韩国和加拿大已设立专项计划，通过奖金和奖学金吸引美国科研人员。欧洲研究理事会则向将实验室迁至欧盟的科学家提供200万欧元的资助。

Ganguli说，结果可能出现大规模人才流动。“这将造成巨大的人力资本流失，人才将涌向另一个国家。”她尚不确定具体目的地在哪里。Ganguli补充说，尽管比利时、法国等国正积极吸引美国科学家，但薪资可能不足以促使更多研究人员跳槽。

Wagner也认同，下一个诺贝尔奖中心出现在何处难以预料，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培育理想科研环境所需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因素构成的复杂网络。“聪明的人分散在各地，但他们能否重现那种神奇氛围仍是一个未知数。”

同样难以预测的是，当前的政策调整何时能带来诺奖得主名单的显著变化。科学家在职业生涯的各个阶段都可能斩获诺奖，但科学家或许早已着手研究下一批有望获奖的重大发现。Wagner说，科学人才更替的全部影响恐怕只有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显现。

（文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