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AUTUMN SMITH

在美国南加州的一个水族馆里，一条年幼的豹鲨径直冲向一个塑料乌贼玩具，然后像玩捉小鸡游戏那样向左急转，惊险地避开了橡胶触手。与此同时，它的同伴—— 一条加州鳐鱼用嘴叼起一个橙色圆环，并用舌头滚动它。而在水箱底部，一条悬浮的角鲨滑向一个亮黄色圆环，硬生生地穿了过去。

这些软骨鱼类并非在表演。根据近日发表于《应用动物行为科学》的一项研究，它们似乎在玩耍，且纯粹为了好玩。研究人员表示，这些发现为鲨鱼参与游戏行为提供了迄今最有力的证据。该研究可能促使人们重新审视鲨鱼的智力水平，并帮助水族馆更好地丰富这些圈养动物的生活。

“我很高兴看到这项研究。”美国田纳西大学诺克斯维尔分校的Vladimir Dinets说，“我们曾听说过鲨鱼和鳐鱼玩耍，但现在终于有了清晰的记录。鲨鱼比大多数人认为的更聪明，它们的行为也可能更接近人类。”

论文作者之一、美国拜欧拉大学的Autumn Smith说，长期以来，她对圈养的软骨鱼类徘徊在水箱底部、盯着墙壁感到沮丧。“它们看起来很无聊。”

为了让这些动物更快乐，Smith联系了洛杉矶卡布里欧海洋水族馆的生物学家，希望提供丰富的生活环境。动物园里的哺乳动物和鸟类通常能得到玩具、拼图和其他娱乐物品，因为它们被认为很聪明。但鱼类往往被忽视，人们认为它们不够聪明，不需要精神刺激。

当工作人员同意Smith的请求后，她的导师、拜欧拉大学的Patrick Sun订购了一套游泳池玩具，包括呼啦圈、潜水球、乌贼玩具等。Smith将这些玩具扔进一个水箱，这里生活着3种不同种类的12条鲨鱼和一条加州鳐鱼。

最初几周，鳐鱼和鲨鱼大多无视这些色彩鲜艳的“入侵者”。但渐渐地，它们开始产生兴趣并参与进来。时而触碰，时而轻咬，越来越频繁地游弋而过。随着时间推移，鲨鱼与玩具的互动日益频繁。

“一旦克服了最初的恐惧，我就看到它们推着玩具玩，用尾巴拍打玩具，或者用鼻子顶起来带着走。”Smith说。

鲨鱼对颜色有偏好，更喜欢橙色和黄色玩具，而非绿色或蓝色。Smith解释说，这可能是因为它们辨色能力有限，因此更青睐与典型水箱色调形成对比的色调。与普遍认知相反，红色，即血液的颜色，并未受到青睐。

豹鲨是最活跃的玩家，平均每小时与玩具互动达120次。但Smith指出，所有物种都存在显著的个体差异，这或许归结于性格差异。

Sun指出，这项研究为了解动物内心世界打开了新窗口。“这种嬉戏行为暗示我们对鲨鱼等鱼类的内心世界知之甚少。”

然而，一些专家质疑这些鱼类的行为是否符合玩耍的科学定义。意大利比萨大学的Elisabetta Palagi指出：“这项研究非常有趣，也很有价值，但很难断言观察到的行为是玩耍还是探索。”后者意味着动物可能只是通过这些行为更深入地了解环境。

西班牙巴塞罗那自治大学的Xavier Manteca Vilanova说，无论如何，这些观察清楚地表明软骨鱼类很聪明。“玩耍和好奇心常常紧密相连。因此，无论玩耍还是出于好奇，或者二者兼有，它们都表现出极高的认知能力。当动物被圈养时，应该重视这一点。”（文乐乐）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16/j.applanim.2025.106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