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古埃及人钟爱的金箔需要近乎纯净的黄金。图片来源：Reed Kastner

几千年来，黄金一直令全世界着迷。这种有光泽的金属不仅是珠宝和钱币的主要原料，也在现代电子设备乃至探索太空的望远镜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然而，提炼黄金的技术究竟是何时出现的，一直存在争论。如今，研究人员有了新线索。在近日出版的《npj-遗产科学》中，他们从一系列古埃及与波斯文物中发现了迄今最早的提炼黄金间接证据。

长期以来，考古学家普遍认为黄金提炼技术起源于吕底亚人，他们生活在现今的土耳其。20世纪60年代，考古学家在吕底亚古都萨迪斯的郊外发现了一座可追溯至约公元前600年的黄金冶炼厂。根据化学残留物推断，当时的人们可能将附近帕克托洛斯河的金矿与盐、白垩和动物尿液混合，并加热至800摄氏度以上，再持续煮上数日，从而分离矿石中微量的银等杂质，最终获得纯金。

为了更好地了解黄金精炼的起源，法国里昂高等师范学校同位素地球化学家Francis Albarè带领团队，对21件埃及和波斯银器进行了分析。这些戒指、吊坠、小碗和金锭均来自法国卢浮宫博物馆。为无损检测文物的化学成分，研究团队只从每件文物中提取了百万分之一克的微量金属。

研究人员之所以选择银，是因为后者是黄金提炼常见的副产品，天然金矿通常含有10%至40%的银。而铅天然存在于银中，不同铅同位素在银中的比例提供了丰富的信息，包括银是作为黄金精炼的副产品提取的，还是直接从富含银的矿石中开采的。

研究人员发现，他们分析的4件文物都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600年以前，与黄金精炼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银是一致的。他们认为，这些结果表明，黄金提炼技术的起源远早于吕底亚作坊。

一些考古学家对这一发现表示欢迎，因为并非所有人都认同黄金提炼起源于吕底亚人。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考古学家Nick Cahill指出，附近的其他文明可能更早就开始提炼黄金了，而吕底亚人只是采用了这种技术。“我不相信吕底亚人发明了它。”他说，“他们只是从更先进的文明中学来的。”

不过，其他研究人员表示，需要进一步排除污染的可能性。例如，以色列海法大学的冶金考古学家Tzilla Eshel指出，研究分析的部分文物是在铅盒中出土的。“铅是否干扰了结果？”她问道。尽管如此，她和Cahill都认为这些发现为确定这种技术最早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提供了重要信息。“这极大丰富了我们的知识储备。” Cahill说。（金予飞）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126/science.zdlmwk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