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陈彬
“一流的考生并不意味着就是一流的学生。在传统的高考模式下，两者的界限还有些模糊。但在自主招生中，我们应该对此有所区分。”在接受《中国科学报》记者采访时，西安交通大学招生办公室主任郑庆华表示，在今年的自主招生中，西安交大将会把关注点放在招收“一流的学生”身上。
身体素质首成“硬杠杠”
事实上，对于“考生”与“学生”之间关系的思考，近几年一直持续在西安交大招生工作中。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一观念的提出，是近几年我们工作的一种总结。”郑庆华说，作为国内规模最大的考试，高考要以公平性为基本，这也使其只能以考生的总分和单科成绩作为综合评价的唯一凭据，也就难免出现“一把尺子量天下”的弊端。而一流人才则需要兼顾综合素质。“除考试分数外，一流学生还应具备身体素质、品德素质、心理健康、交往沟通能力，以及承受挫折和应对困难等一系列非智因素，这些都需要通过自主招生的方式得以体现。”
应该说，以上说法体现了自主招生的意义。但问题在于：类似的思想同样体现在其他学校的自主招生工作中，与它们相比，对“一流学生”的关注又是如何体现在西安交大的招生工作中的？
对此，郑庆华表示，当前在自主招生工作中，很多学校依然比较关注学生的成绩和智力因素，而对学生的非智因素关注不够。他们希望在这方面进行探索和改革。
“国家自主招生的本意是让高校自己探索高考选拔体系之外的拔尖创新人才选拔标准及模式，目标是选拔出有学科特长或综合素质拔尖的学生。其中，学科特长的判定标准主要来自于其参加奥数、奥物、奥化等学科竞赛成绩，比较容易量化。但体现综合素质的身体、心理方面的指标却很难量化，因此很容易受到高校的忽略。”郑庆华说。
对此，今年西安交大在自主招生以及少年班的选拔中，公布了多条考查学生综合素质的项目。如明确规定考生必须参加体能测试，不合格者将直接淘汰。
“这是一项工作量很大的工作。而且据我所知，国内还没有哪个大学把体能测试作为录取的‘硬杠杠’。但我们觉得这样做很有意义。”郑庆华说，我们也希望通过这一做法向广大中学和中学生传递一个信号，即大学同样需要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学生。
提高质量，无须扩大面积
在采访中，对于社会上关于重点大学通过自主招生“掐尖”的质疑，郑庆华并没有否认。但他同时强调，公众与其关注高校是否“掐尖”，不如关注高校如何“掐尖”。
“这是一个无法否认的现象。”他说，目前高校的自主招生人数相对较少，且各校的录取条件较高，所以选拔出来的学生肯定会是最优秀的。事实上，即使通过一般高考，各个名校录取的考生也会是最优秀的学生。但需要注意的是，高考“掐尖”与自主招生“掐尖”的标准不同：前者是单纯的唯成绩论，而自主招生则要考虑其他因素，比如更重视面试、心理素养测试和体能测试等，这一内涵的变化，要比形式的改变更加重要。
既然自主招生要比一般的高考具有一定的先进性，是否就意味着可以将“盘子”做大，将自主招生的范围扩展到一般高校呢？
“比较来说，一些名校由于历史悠久、社会知名度较大，因此其自律意识也比较强。现阶段比较适合自主招生。”郑庆华说，但在全国范围内，自主招生的制度、体制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因此保证考试的公平性依然是高校招生首先要考虑的重点。而在这方面，现行的高考制度还应该是人才选拔的基本制度。所以目前我们需要通过名校的自主招生实践，进行创新人才选拔的探索实践。
“这些学校的社会声誉较高，且学科也已基本覆盖。因此，从国家层面而言，再进一步扩充自主招生院校的意义不是很大。眼下的任务是要完善和提高自主选拔的质量，真正能选拔出综合素质优秀的拔尖创新人才。然后在条件基本具备的基础上进一步推广。而不是不顾质量，盲目扩大规模。”郑庆华说。
《中国科学报》 (2012-04-18 B3 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