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实验室工作人员从“吉尔戈海滩”连环杀人案主要嫌疑人的住所搬出证物。图片来源：Jeenah Moon/AP Photo/Alamy

9月23日，美国纽约的一名法官驳回了禁止在一起连环杀人案中使用DNA测序技术的请求。这一裁决为全基因组测序在美国刑事审判中被视为证据铺平了道路。

据《自然》报道，这起“吉尔戈海滩”连环杀人案是1993年至2011年发生在纽约的系列谋杀案。其中一些受害者的尸体在吉尔戈海滩附近被发现。调查人员在被害者身上发现了嫌疑人的头发。2010年，调查人员得出结论，这些头发没有足够的遗传物质，无法通过常规法医技术确定嫌疑人身份。

法医目前一直使用传统的聚合酶链式反应（PCR）从头发和其他样本中识别嫌疑人，该方法可以扩增名为短串联重复序列（STR）的DNA片段。

不过，随着基因组技术迅速发展，全基因组测序技术为破案带来了希望。通过该技术，科学家能对整个基因组进行测序并查看DNA中单个碱基的突变，从而锁定目标。这项技术还有一个优势——能够分析遭到严重破坏的样本。科学家曾用该技术破译化石遗骸中的古代DNA，“吉尔戈海滩”连环杀人案中的头发自然不在话下。但通常该技术只在调查期间使用，检测结果不能作为证据提交陪审团。

不过，检方还是委托加利福尼亚州的Astrea法医公司利用全基因组测序技术对在受害者身上发现的头发进行了分析。该公司对头发中的少量遗传物质进行测序，然后利用单核苷酸多态性（SNP）分析，找到基因编码中的单个碱基差异。即使样本已降解，通过全基因组测序也能发现数千个SNP，足以确定一个人独特的基因模式。

通过将获取的SNP图谱与基因谱系数据库中存储的图谱进行比对，调查人员锁定了美国纽约建筑师Rex Heuermann及其家人。很快，Heuermann就因“吉尔戈海滩”连环杀人案中的7起谋杀案受到指控。

而辩护团队对Astrea法医公司的DNA分析方法的有效性提出了质疑，认为该统计方法是独一无二的，未经过充分验证。9月3日，法官在一次特别听证会上裁定，检方可以将这一证据提交陪审团。这是该技术首次通过了听证会的检验。在听证会上，检方“必须证明这项技术得到了科学界的认可”。

近日，法官驳回了辩护团队第二次以Astrea法医公司未获得纽约卫生部门许可为由推翻检测结果的请求。检方反驳称，该州法律并未要求法医实验室必须持有此类许可证，从而占据上风。检方预计Heuermann辩护团队会在庭审中继续质疑这种先进的DNA分析技术，但这并非坏事。

“这在DNA证据方面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意味着此前被认为太微小、太陈旧或损坏太严重的证据，可以用来进行比对和匹配。”美国纽约城市大学约翰·杰伊刑事司法学院生物学家Nathan Lents说，“美国各地的悬案调查组可能都会重新检查证据库，看看是否有可以进行检测且有望侦破案件的样本。”（徐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