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2年，拿破仑50万大军从莫斯科撤退时，寒冷、饥饿和疾病导致约60%的士兵死亡。图片来源：R. Barbieri等

1812年，法国皇帝拿破仑一世从俄国莫斯科撤退时，因饥饿、疾病和寒冷的冬天而损失了大部分军队。如今，对撤退途中阵亡士兵进行的DNA分析，发现了两种未曾预料到的疾病。

10月24日发表于《当代生物学》的研究表明，这支军队覆灭的原因可能比人们曾经认为的要复杂得多。“这篇论文对历史爱好者来说真的很有趣。”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研究人类学遗传学的Anne Stone说。

历史学家一直在争论导致拿破仑军队崩溃的原因。2006年，研究人员在一些士兵遗骸的DNA中发现了两种致病因子——引起斑疹伤寒的普氏立克次体和引起战壕热的五日热巴尔通体。根据历史记录描述的症状以及在士兵遗骸中发现的传播斑疹伤寒的体虱，这两种病原体很可能是导致疾病的罪魁祸首。

然而，当时的鉴定依赖于聚合酶链式反应（PCR）技术，可以产生数百万个短DNA片段的拷贝。该技术能够检测特定病原体的DNA序列，因此在验证历史学家认为已经存在的微生物方面表现出色。但它并不适用于识别未被怀疑的疾病。

新研究合著者、法国巴斯德研究所古基因组学家Nicolás Rascovan表示，20年过去了，是时候重新审视这个谜团了。该团队采用了可以筛查古代DNA中任何已知病原体的新技术，着手识别其他可能折磨这支军队的微生物。研究人员从2002年在立陶宛出土的13名阵亡士兵的牙齿中提取了DNA，随后使用下一代技术对样本中数百万个不同DNA片段进行测序，从而能够同时寻找多种病原体。

在13名士兵中，有4人显示出感染肠道沙门氏菌的迹象，后者会引发副伤寒，症状包括食欲不振和玫瑰疹。两名士兵携带了复发性热疏螺旋体的DNA，这种由虱子传播的病原体，会引起一种名为回归热的疾病，其特点是高烧反复发作。

研究团队并没有发现2006年发现的疾病痕迹，这可能是因为那些感染没有传播到这13名士兵身上，也可能由于新测序技术在某些方面不如PCR灵敏，导致之前报道的病原体未被检测出。Rascovan说，无论如何，研究结果表明，法军的崩溃并非由“单一流行病”造成。“这些人死于多种因素……可能比我们发现的还要多。”

在确定其他因素前，Rascovan认为，科学家最好再等一等。研究人员已分析了立陶宛挖掘现场的大部分牙齿样本。Rascovan说：“与其现在就用完剩余的样本，不如等我们有更强大的技术时，再来做我们今天无法想象的事情。”（李木子）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16/j.cub.2025.09.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