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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项人类和小鼠研究发现，怀孕和哺乳会积累特定免疫细胞，降低患乳腺癌的风险。相关研究10月20日发表于《自然》。

此前研究发现，哺乳可降低患乳腺癌的风险，但背后的保护机制尚不清楚。在怀孕期间和产后，乳房会发生显著改变以产生营养丰富的乳汁，帮助婴儿的器官、大脑和骨骼发育。断奶后，乳房会经历一个退化过程，恢复至孕前状态，其间会生成新细胞，清除老旧和受损细胞。

论文合著者、澳大利亚彼得·麦克癌症研究中心肿瘤内科医师Sherene Loi说，这种生物学的重塑过程是促使特异性免疫细胞——CD8+ T细胞向乳腺聚集的“主要诱因”。此外，其他免疫挑战，如乳蛋白、来自婴儿的外来物质、乳腺炎和病毒等，也会将T细胞带到乳腺组织。

Loi和同事开展了3部分研究。首先，他们对260名接受过预防性乳房切除或缩乳术的健康女性进行了观察，其中一些人患乳腺癌风险较高。研究人员比较了有孩子和没孩子的女性切除的乳腺组织中的T细胞数量。结果发现，有生育史的女性有更多T细胞，且这些细胞寿命更长，在怀孕后可持续存在50年。

接下来，研究人员用小鼠模型确定了怀孕和哺乳是否能预防乳腺癌。他们以从未生育的小鼠、刚出生即被迫断奶的小鼠，以及经历完整哺乳期和退化过程的小鼠为研究对象，向其乳腺脂肪垫中分别植入癌细胞。结果发现，与被迫断奶的小鼠相比，经历过哺乳期的小鼠肿瘤更小，且肿瘤中的T细胞更多。

“免疫反应既存在于乳腺内，也存在于全身。所以，在小鼠模型中，哺乳确实改变了整个身体的免疫力。”Loi说。

最后，团队分析了1000多名已生育的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这种癌症在40岁以下女性中最常见，也是最具侵袭性的乳腺癌之一。研究发现，与未哺乳过的女性相比，哺乳过的女性存活率更高，且肿瘤中含有更多T细胞。

美国斯坦福大学乳腺癌专家Julia Ransohoff表示，该研究利用小鼠和人类的数据证明哺乳和退化会在乳腺组织中引发CD8+ T细胞驱动的抗肿瘤免疫反应。这些T细胞与三阴性乳腺肿瘤的消退相关。不过，Ransohoff指出，仍有一些重要问题需要解决，比如弄清楚T细胞靶向哪些蛋白质，免疫细胞如何在多年内不断扩增和持续存在，以及它们与对激素敏感的癌症的关系。这些发现可能对癌症免疫疗法具有重要意义。

Loi表示，女性不想哺乳的原因有很多，如身体条件限制、缺乏哺乳支持、工作障碍以及个人偏好等，现在选择不生育的群体也在不断扩大。因此，了解抗癌免疫机制有可能造福这些人群，相关研究工作也有望推动乳腺癌疫苗的研发。（徐锐）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5-097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