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彬 来源:中国科学报 发布时间:2012-7-4 5: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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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们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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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毕业季
 
一年一度的毕业季如约而至。今年,“90后”第一次大规模毕业,新时代成长起来的他们,用自己的方法表达着对大学生活的纪念。在象牙塔中奋斗过的“80后”、“70后”们也在分享着曾经的回忆。于是,在盛夏的骄阳下,每个人都在品味着属于自己的毕业季。
 
■本报记者 陈彬
 
如果想要在一所校园找到几处最有故事的地方,那么通往校门的那条路一定榜上有名。每一年,怀揣梦想的新生会沿着这条路走进心中的象牙塔;同样,在每年的毕业季,这条路上也会上演一出出五味杂陈的毕业故事,只是由于时代的不同,这些故事或平淡,或单纯,或轰轰烈烈,或感人至深……
 
60年代:我是革命一块砖
 
如今,中国高等教育学会副会长杨德广已经是年逾古稀的老人。然而回想起50年前,自己经历的那个毕业时节,老人的语气中依然充满感慨。
 
1965年,25岁的杨德广从华东师范大学毕业。回忆起那段时间,他说自己与现在的大学生相比,最大的“优势”可能就在于根本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我们毕业的时候是没有就业压力的,学校的人事部门会根据各地需要进行安排。不过在临毕业前,学校会让我们每个人填写一个表格,以调查我们的工作意向,但据我所知,几乎所有同学填写的都是‘服从分配’。”杨德广说。
 
杨德广所在的班级有30位学生,其中大部分都被分到了部队和海洋研究院,但他却被分配留校工作,这也是他长达半个世纪的教育工作的开始。虽然从事的工作与自己所学专业无关,但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认为比起班里的很多同学,自己是稍显幸运的。“我的工作地点和条件都不错,但也有同学被分到了偏远地区。”然而这样的分配“不公”并没有引起任何同学的不满。
 
“在那个年代,大学生普遍秉持的一个信条是‘自己是党和人民培养的,因此要服从党和人民的安排’。”杨德广说,那时的大学校园中,非常流行这样一句话:我是革命一块砖,东西南北任党搬。大家对此都感到很自豪,对于工作岗位的不同,就更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了。
 
没有工作的压力,在当时的经济条件和思想局限下,当然也不会有毕业游玩和聚餐的机会。“杨德广”们在大学的最后时光过得略显平淡,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份平淡不久便被新的时代朝气所取代。
 
80年代:偷偷送出的纸条
 
1978年,恢复高考制度后,又有新一批大学生走进了大学校园,4年后的1982年,他们毕业了。杭州师范大学校长叶高翔便是其中的一员。
 
叶高翔毕业的学校是原杭州大学,在他毕业的那年,学校里出了一件轰动全校的“大事”——有两位毕业生凭借海外亲属的担保,竟然出国了。
 
“那时刚刚改革开放,伴随着与西方接触的增多,我们已经开始意识到中西方的差距,也想走出去看看,但毕竟中西交流远不像今天这样顺畅,所以当得知有人能够出国时,还是羡慕不已的。”叶高翔说。
 
对于当时的叶高翔来说,出国仅仅是一个美好的梦想,他并不知道自己将来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但这并不阻碍他拥有一个值得回味的毕业时光。
 
相比十几年前,此时的中国经济已经有了一定发展,反映到校园中,学生们的物质条件也有了一定的改善,眼界也更加开阔。于是,毕业季也变得丰富起来。
 
“我们在毕业之前,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叶高翔说,首先是照相。虽然学校和院系会安排他们照毕业合影,但这显然难以满足学生们的需求。他们会借来相机,自己购买胶卷。拍完之后,叶高翔和同学又发挥物理系专业的特长,自己冲洗。“这是我们的优势,因为不用担心花钱冲洗,我们的照片拍得比其他专业都多。”
 
当然,相互留言也是必需的。叶高翔说,那时每个同学都会有一个笔记本,邀请其他学生在本上留言,有些学生甚至还会在留言旁附上自己的照片。“这些留言本我们现在还在珍藏,这是我们一笔宝贵的财富。”叶高翔说。除此之外,每当一位同学要离开校园,其他同学也会自发送别。“一拨拨地送,送到最后只剩自己。”
 
由于此时依然实行的是毕业分配制度,每个人的毕业单位并非自主选择。于是,在大家各奔东西的同时,在学生时代心怀懵懂感情的一些男女同学便不得不面临离别。在送别的时候,一些偷偷递出的纸条便成为了对那段时光最纯洁、最真挚的纪念。
 
90年代:一个过渡阶段
 
时间又过去了10年,曾经悄悄递过纸条的学生们此时多已成家立业。而与他们相比,90年代的大学生无疑是幸福的,至少他们不需要在临毕业之前,才敢表露自己的感情。
 
1995年,王绽蕊即将本科毕业。此时,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毕业前的一天,已经决定考研的她,陪男朋友参加了在学校召开的招聘会。
 
“我们应该算是处于分配工作向自主择业的过渡阶段。”王绽蕊说,虽然名义上,他们依然可以通过相关部门的分配得到工作机会,但在实际中,大部分学生已经开始自己找工作了。相应地,一些招聘会也开始出现,引起了众多同学的关注。
 
王绽蕊和男友一共参加过两次招聘会,人数都不算少,在一次招聘会上,她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最终,她的男友成功应聘到了一家企业。“我们学校大部分学生都是师范生,那时师范生如果想从事非师范专业还很不容易,不但要经过多重程序,好像还要交一部分钱,好在他的工作还是比较顺利的,至少没交钱。”王绽蕊说。
 
学校的最后时光留给王绽蕊的回忆有些模糊。因为喜好安静,她并不是很愿意参加各种毕业活动。印象中,学校曾组织了一次毕业晚会,一些相处较好的同学间,也已经开始吃起了散伙饭。当然,酒也开始成为了散伙饭上的主角。
 
毕业后,王绽蕊一直读到了博士,而当初的男友也已经成为自己的丈夫。
 
新世纪:不留遗憾就好
 
接到记者电话时,李浩刚刚将朝夕相处4年的上铺同学送上火车,语气里多少还有些伤感。
 
由于自己确定留校保研,需要在学校多呆上一段时间,这段日子里,送同学成为了李浩经常要做的一件事情。“一开始是全班送一个同学,到最后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刚上大一时,李浩也曾经设想过4年之后自己的目标,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最后只能告诉自己“别留什么遗憾,别后悔就好”。而当记者问他觉得自己如今是否达到目标时,李浩笑了笑:“算是达到了吧。”
 
“不留遗憾就好”,这或许是面对扩招后,日益扩大的大学生队伍和日趋严峻的就业形势,很多学生最朴实,但也颇为无奈的选择吧。
 
由于专业排名在国内相对靠前,李浩所在班级的就业情况还算不错,大部分同学早早确定了自己的归属。于是,毕业前的那段时间,大家吃吃饭、玩一玩便成为了生活的常态。
 
论文答辩后的第二天,李浩所在班里组织了一场散伙饭,但就在同一时间,学生会也在组织散伙饭,李浩不得不“赶场”参加两次聚会。“很累,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从那一刻好像自己才意识到,相处四年的同学真的要分开了。”
 
就在那场散伙饭上,李浩第一次和别人抱在一起哭了。
 
除去吃饭,李浩的几位同学也曾想过组织一次毕业旅行,但由于一些客观原因,并没有成行。“如果能组织起来,我倒挺愿意参加的。”李浩说,毕竟这样的相处时光也许只有这一次,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如今,李浩的“毕业季”已经结束了,明年他会留校工作,两年后继续读研。将来,新的毕业季会等着他,那时的同学会不同,心情会不同,故事也会不同……
 
《中国科学报》 (2012-07-04 B4 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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