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40多所高校的艺术团离开年味浓浓的家乡，飞赴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本报记者 陈彬
回想起刚刚进入维也纳金色大厅时的情景，苏州大学东吴艺术团成员葛培初说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从没来过北京的人，一下子到了金銮殿”。
作为一名学习艺术的学生，来到世界知名的艺术圣殿，他的这种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但葛培初此行却不是来参观的，他要在这里和艺术团的其他成员一起，为当地观众奉献充满中国特色的精彩节目。今年春节期间，国家汉办和孔子学院总部一共组织了40多个高校艺术团，分赴全球200余所孔子学院展开巡演。葛培初便是他们中间普通的一员。
艺术真的没有国界
苏州大学艺术团此行带去了昆曲经典剧目《牡丹亭·游园》和民乐演奏《梁祝》等节目。作为艺术团的随行记者，该校党委宣传部老师丁珊有些担心听惯了西方音乐的奥地利当地观众，是否对如此传统的曲目感兴趣。而当演出结束后，她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我在私下里采访了一些观众，他们说中国的音乐是最接近自然的音乐，是最直达心灵的音乐，这让我有些意外。”丁珊说，看到场下观众如痴如醉的表情时，她才如此真切地体会到，艺术真的是没有国界的。
对此，在舞台上表演的学生们的体会还要更直观一点。
“演出结束，观众们的掌声持续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几次鞠躬谢幕，掌声都没有停下，弄得我们都不知该怎么下台了。”在接受《中国科学报》记者采访时，该校艺术团成员蒋馥蔚笑着说。
几乎相同的情景也出现在了美国的波特兰、旧金山等地。在那里，北京交通大学学生艺术团也为当地人带去了精彩的节目。
为了更好地宣传中华传统文化，北交大艺术团此次还别出心裁地设计了很多互动环节，教当地人认识一些中国传统乐器和舞蹈。这样的设置本意很好，却多少有些为难了艺术团的主持人、该校学生宋金戈。“不是因为当地人不踊跃，而是因为他们太踊跃了。”宋金戈说，“有的互动环节我们只需要两三名观众，但他们一下子上来七八个，甚至十多个……”
这样的场景也给带队赴美的北京交通大学党委副书记高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多当地观众在演出结束后，还特意跑上台来，亲自弹弹琴，吹吹笛子，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这些都表现了中华传统文化强大的魅力，我们应该为之骄傲。”
异域的中国面孔
此次赴美，让高艳感触颇多的除了演出的精彩与火暴之外，还有一张张华裔美国人的面孔。
由于艺术团此次演出的地点都是华人聚集区，华人便在观众中占有了相当的比例。在旧金山的第一场演出，演出现场涌入了1000多名华人，而一些有着中国人面孔却几乎不会一句中文的第三代华裔，尤其吸引着高艳的注意。
“这些孩子出生和成长在美国，他们的思维习惯和价值观完全是美国化的，虽然血脉中依然流淌着中华民族的血液，但中国对他们而言还很陌生。”高艳说，我们的演出对他们可能更具意义，毕竟这是他们直接接触祖先文化的最好机会。
这些孩子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喜爱也的确让人欣慰。在演出的结束后，艺术团成员田宇曾和他们接触过。“他们有的只会英语，有的能够说几句简单的汉语，但无一例外的我们的民族乐器，对我们的传统艺术充满了好奇，看到他们的样子，让人在欣喜中，又觉得有些感动。”
而在万里之隔的维也纳，苏州大学艺术团的学生们同样遇到了一群华人，但他们并不是观众，而是一群热情的华人工作人员。他们有些是金色大厅原本的工作人员，有些则是临时雇用的人员。但无论是谁，见到来自祖国的艺术团都无不表现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与亲切。
给丁珊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一位在金色大厅已经工作多年的华人老太太，当得知学生们此次的演出节目中有中国最传统的昆曲时，老人激动万分。她打开自己手机中储存的音乐，丁珊惊讶地发现，里面传出的竟然是一首地道的昆曲。“老人说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听一听这首曲子，那种对祖国文化的向往真的让人动容。”丁珊说。
“中国、美国没啥差别”
此次学生艺术团出访的时间正值国内春节，离开还沉浸在节日喜庆中的祖国，前往万里之外的他乡，这些学生会不会想家呢？
“日程太满了，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可能都没时间想家吧？”高艳笑道。
据她说，此次艺术团在从阿拉斯加到波特兰，再到旧金山，大概10天的时间里要演出7场，几乎每天都要忙到晚上10点以后，第二天还要早起准备新的演出，其辛苦不言而喻。
对此，学生们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当然累了，不过我们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大家庭，这种家的氛围才让我们不觉得想家。” 宋金戈说，在异国他乡，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有领导、老师、学生的分别，任何人遇到困难，大家都会伸手帮助。“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的乐器有很多都是大块头，偏偏这些乐器又大多是女生使用的，搬乐器的时候，男生都是主动去当‘劳力’的，这种氛围真的挺好。”
另外，艺术团中的很多学生这次也都是头回出国，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也让他们分外新奇。
宋金戈便是第一次来到美国，不过在这之前，他从电视、网络上倒是没少接触这个大洋彼岸的国度，而这次亲眼得见。宋金戈觉得好像中美之间的差别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
“之前总觉得美国是最发达的国家，他们的城市也会特别文明，到处都是科技的展示，其实现在看来，除了自然风光的确有美国特色之外，城市建设好像和中国的城市也差不多。”宋金戈笑着说，“对了，美国的购物税比重好像比中国高不少……”
有相同，自然也有不同。在维也纳，人们的公共素质就让葛培初很受启发。在演出的间隙，他们组织参观了著名的圣彼得大教堂。偌大的教堂里，参观者众多却秩序井然，所有的参观者都自觉将食物小心翼翼地收好，那种安静的氛围让他印象深刻。“亲身体验才知道我们的差距在哪儿，这方面国内很多人真的需要向人家好好学习。”他说。
《中国科学报》 (2012-02-15 B4 校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