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名：全面回忆
导演：伦·怀斯曼
类型：动作 / 冒险 / 科幻 / 惊悚
上映日期：2012年10月20日
■林涛
当你某天突然发现，你所熟悉的身边人和环境，不过是虚构出来的，你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这时你该怎么办？
这是科幻电影常常喜欢玩的一个把戏。《黑客帝国》如此，《盗梦空间》如此，改编自菲利普·K·迪克原著小说的《全面回忆》亦如此。
这部电影设定在爆发生化大战之后的地球，这时的地球只有“英联邦”和“殖民地”两个地方可供人类生存。科技的发达使得记忆的移植和改造成为可能。
男主角奎德是生活在殖民地的一名普通工人，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妻子。他厌倦了平凡的生活，想通过一家名为“Rekall”的记忆移植公司体验一下特工的经历。可这个记忆移植有一个规则，就是他想移植的记忆不能是自己已经拥有的记忆。故事在这里出现了一个转折，系统发出警告，奎德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就是一名特工。更诡异的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居然是派来监视自己的间谍。冲突由此展开。
奎德接下来不但要对抗各方势力，还要与自己纠结的记忆做斗争。其中有一个情节很有意味：奎德的同事突然出现对奎德说这一切不过是幻象，是“Rekall”公司提供的虚拟记忆而已，奎德只是沉溺于此无法自拔。此时，奎德的心开始动摇，因为比起新的现实，根植在脑子里已经习惯成自然的记忆诱惑力更大。当然，为了推进情节，导演没有在虚虚实实之间继续云山雾罩，而是用女主角梅琳娜的一滴眼泪让奎德作出了抉择。
如果没有这些虚虚实实的转折，本片可能只是一部类似于《史密斯夫妇》的特工电影。但是本片最大的亮点就在于给原本就纠结的特工身份再加上记忆移植的戏码，让观众落入真真假假的影像“圈套”里摸不着头脑，营造出一种虚实之间的不确定感。
为了烘托这种不确定感，导演在影片里创造出了许多充满未来感的东西，比如可以贴地飞行的汽车，比如植入皮肤中、可接入任何玻璃介质的手机，再比如横跨地心、连接“英联邦”和“殖民地”的坠道。与这些充满未来感的东西交相辉映的是，始终弥漫于“殖民地”的东方神秘感，比如在灰蒙蒙的雨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油纸伞。这种未来和传统交织的氛围营造了一种蒸汽朋克风格，还含蓄地暗示了当下东西方对抗的现实，这也是原著和1990年老版的电影（施瓦辛格主演，故事发生在火星上）所没有的。
除了科幻电影常常具备的未来感之外，悬疑的故事和紧张的冲突始终交织，使得本片在节奏流畅度方面也堪称完美。值得一提的是，影片甚至到了最后一刻仍然保持着一种不确定感——男主角看着“Rekall”公司的标志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一些观众在这里可能会同样疑惑，是不是到了最后一刻，男主角还是无法确定这一切是否依然是“Rekall”公司虚构的记忆？这就如同“庄周梦蝶”——到底庄子和梦里的蝴蝶，谁是谁的梦境？
在虚实之间暧昧不明的电影有很多，1990年老版的《全面回忆》就是鼻祖，而《盗梦空间》则把这种虚虚实实玩到了极致，电影直到最后仍然让那只陀螺转个不停。珠玉在前，《全面回忆》再怎么掰扯也玩不出新花样。不过反叛军的一句充满哲理的话倒是让人印象深刻：“与其沉溺在过去的记忆中，不如活在当下。”
《中国科学报》 (2012-11-02 B4 雅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