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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司病能否成为下一个天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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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服抗生素或成根除雅司病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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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2001年~2008年，一些国家感染雅司病的患者数量。图片来源：《科学》
“走到路的尽头，雅司病就出现了。”专家通常会如此形容这种能导致毁容的疾病。雅司病折磨着热带偏远地区成千上万的人。现在，专家希望，雅司病走到了自己的尽头。
上个月，在世界卫生组织（WHO）于日内瓦总部召开的一场会议上，研究人员报告称，4个试点项目的初步结果表明雅司病是可以被攻克的，只需让易感人群使用单剂量的口服抗生素，必要时可以重复服用。这些结果推动了两年前由17位热带疾病专家在瑞士莫尔日会面时制定的计划。他们的目标是：到2020年根除雅司病。
然而，实现这一目标所面临的障碍不仅仅是对这种影响人群相对较少的疾病维持资金和政策保证。尽管人们付出了很多努力，但只有一种人类病原体曾经被根除，即1979年的天花。消灭脊髓灰质炎和麦地那龙线虫的持续努力都远远超出了预算以及过去的最后期限。根除雅司病的努力之前也在尝试后失败了。
不过，有了新工具，根除雅司病的未来变得乐观起来。“当然，在流行病领域，雅司病比不上艾滋病、疟疾、肺炎等疾病杀手，但它还是给成千上万人带来了痛苦，尤其是儿童。”在WHO被忽视热带疾病部门负责根除雅司病行动的Kingsley Asiedu表示，“我们可以结束这种痛苦。”
尽管雅司病很少致命，但它会导致皮肤溃疡，通常出现在脸上、背部、臀部和腿上。其病原体是梅毒病菌的近亲，每年引起1万例新发病例，75%是儿童。大多数可以被治疗，避免长期伤害。但大约10%的患者会发生感染，引起对组织、软骨和骨头的毁坏性侵蚀。
根除雅司病的行动始于1952年，当时全球的病例估计有5000万例。卫生工作者在46个国家对该疾病进行攻克，使用长效抗生素苄星青霉素治疗患者，这需要痛苦的注射过程和熟练的技术。12年后，其流行率暴跌95%。但是政府和资助机构失去了兴趣，在20世纪70年代，雅司病卷土重来。
从那时起，国际机构和捐助者开始共同努力，旨在减少被忽视的热带疾病造成的负担。2012年莫尔日会议之前，有证据表明一种不同的药物可以简化根除雅司病的任务。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一项研究中，西班牙巴塞罗那全球健康研究所和巴塞罗那大学的Oriol Mitja表示，单剂量的口服阿奇霉素在治疗雅司病方面与苄星青霉素一样有效。阿奇霉素是辉瑞公司生产的一种便宜的抗生素。
早期的战略瞄准了那些明显感染雅司病的人群，而莫尔日计划则要求覆盖受雅司病影响地区至少90%的人口。Mitja认为，这是关键所在，因为研究人员已经了解到，每出现一个明显感染雅司病的患者，就有6个没有表现出症状的潜在感染人。重复的大规模治疗将会覆盖到那些在第一轮中没有接受治疗的人群。
莫尔日会议后，WHO为4个国家中关于雅司病的前沿研究进行资助，这4个国家分别是刚果共和国、加纳、巴布亚新几内亚和瓦努阿图。研究人员在上个月发表报告称，大规模的阿奇霉素治疗是可行的。在每个国家，所选定的受雅司病影响地区中95%的人口（共9万人）都接受了该药物。以前孩子们都会逃避注射式药物，如今他们更容易接受这种口服药物。
到目前为止，只有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试点研究取得了有效性数据。“首次治疗后6个月，我们发现病例下降到原来的1/10，从926例到94例。”领导该研究的Mitja说，“如果另外的试点试验也显示出同样结果，那么这种新策略的可行性将毫无疑问。”
不过一些热带疾病专家却很谨慎。例如，疾病的地理范围是未知的。“不充分的监督是最严重的缺陷，可能危及整个行动。”卡特中心的Donald Hopkins警告道。Hopkins是国际疾病根除工作组的主席，从1986年开始就一直领导根除麦地那龙线虫的工作。许多雅司病流行的国家都没有跟踪病例。
另外，成功将取决于所能接触到的偏远、有时危险的地方的流动人口。“卑格米人是游牧民族，他们不断地迁徙。”在刚果共和国的试点试验中领导最近的阿奇霉素工作的Matthew Coldiron称，“在一个社区进行第一轮治疗的6个月后，我们发现超过1/4的社区成员在治疗后见效，还有很多被感染了。”耐药性是另一个潜在问题。如果这种疾病有未知的动物宿主，那么整个计划都会受到严重阻碍，甚至可能失败，因为被感染的动物还会感染已经接受治疗的人群。
资金将成就或者破坏该行动，其成本估计为1亿到10亿美元。与辉瑞公司的谈判正在进行中，其即将捐献的药物数量还未知。要想完成根除雅司病的任务，至少85个国家将不得不在多年里进行严密监管。
Hopkins称，根除雅司病的努力是有意义的，也是可能实现的。不过，他补充道：“与原计划相比，实际行动将会更艰难，耗时更长，且花费更多。”（苗妮）
《中国科学报》 (2014-04-17 第3版 国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