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限制在生物学研究中使用黑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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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王丹红
黑猩猩是与人类很接近的灵长类动物，与人类分享类似的行为特征，具有很高的生物医学研究价值，它同时也是一种在自然界濒临灭绝的物种。美国医学院12月发布一份长达190页的研究报告，建议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只有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批才能允许将黑猩猩作为生物医学和行为研究的对象，这些条件包括缺少其他适合的模式动物、因伦理原因不能在人体上做试验等；此外，研究中使用黑猩猩必须事先获得批准，条件是放弃对它们的使用会严重防碍防止对生命产生威胁的疾病治疗的科学进展。按照这些标准，绝大多数生物医学研究都没有必要使用黑猩猩。
NIH院长弗朗西斯·柯林斯在报告发布当天表示，NIH将接受该报告的建议，减少生物医学研究中黑猩猩的使用数量。
在动物实验中，人类逐渐理解黑猩猩参与实验所受的痛苦，同时替代黑猩猩的工具或办法也不断出现，美国国会议员提出议案，要求在美国禁止将黑猩猩作为研究对象。作为对国会质询的回应，2010年，NIH请求国家医学院和国家研究理事会组建一个委员会，深入分析黑猩猩应用于NIH所资助的生物医学和行为研究中的科学必要性，NIH为这项研究提供了资助。
生物医学和行为研究中黑猩猩使用委员会由12位专家组成，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公共政策和生物伦理学讲席教授杰弗里·卡恩任委员会主席。
委员会对目前进行的生物医学和行为研究进行评估，描述了黑猩猩的非凡特征，并有伦理考虑，以确定黑猩猩在研究发现中的必要性。他们指出，黑猩猩的基因组与人类很接近，二者有相似的生物学和行为特征，因此黑猩猩在某些特定类型的研究中具有独特价值，因此也需要更多的正当理由来实施这类研究。他们认为，多年来，将黑猩猩作为研究对象帮助促进了科学知识的进步、导致拯救生命和治疗虚弱疾病的药物的研发。然而，最近替代研究工具的发展可大量减少黑猩猩在研究中的应用。他们得出结论认为，在过去的研究中，黑猩猩是一个极有价值的模式动物，而目前绝大多数生物医学研究对黑猩猩的使用是没有必要的，但并不能预言未来新兴疾病的研究是否需要黑猩猩。委员会的报告《生物医学和行为研究中的黑猩猩：必要性评估》受到柯林斯的高度评估，他认为这份报告的分析周到细致，并计划立即采取行动执行报告的建议。
委员会的报告并不是要求立即禁止在研究中使用黑猩猩，而是设立了统一标准，以确定为了治疗、预防或控制公共健康挑战，何时可在研究中使用黑猩猩，以及使用黑猩猩的条件限制。委员会主席杰弗里·卡恩说：“委员会的报告制定了一套统一标准，以评估生物医学、比较基因组学和行为研究中使用黑猩猩的必要性。委员会得出结论认为，除非能提供其他模式动物不能获得的洞见，除非这种动物的使用有足够的科学或健康价值以抵消道德成本，否则，应当禁止在研究中使用与人类如此接近的动物。”
为了阐述这些标准如何应用于现有使用黑猩猩的研究，委员会对几个实际研究中使用黑猩猩的必要性和可替代性进行了分析。他们在报告中强调，从以细胞为基础的测试到其他动物模型，研究工具和方法的发展使得许多黑猩猩不再作为必需的研究对象。委员会认可两项正在进行的研究可继续使用黑猩猩：有限单体克隆抗体治疗法的研制，以及预防丙型肝炎感染的疫苗研制。
重组技术等新方法可替代黑猩猩在单体克隆抗体中的作用，工业界和学术界的实验室正在采纳这些替代方法，可能只有少数治疗方式的研制持续需要黑猩猩以保持研究进展。相关部门应对这些研究中黑猩猩的使用进行评估，以确保符合报告中提出的标准，NIH应当继续支持替代方法的开发和评估，从而让未来黑猩猩的使用不再具有科学必要性。
在预防性丙肝疫苗的开发中是否必须使用黑猩猩、究竟使用多少黑猩猩才能加速或提高这项工作？委员会尚未达成共识。美国大约有320万人感染了丙型肝炎，每年新感染人数大约有1.7万人。持久感染会导致肝脏疾病和癌症，也是导致肝功能衰竭和肝脏移植的最主要原因。黑猩猩和人类是世界上仅有的可被丙肝病毒感染的物种，因此目前没有适合的动物模式来试验预防性丙肝疫苗。然而，黑猩猩的免疫系统能更加有效地消除丙肝病毒，它们的肝脏不太可能受到损伤。基于对其他动物的试验显示，预防性候选丙肝疫苗是安全的，并能有效刺激免疫反应，委员会认为可不必经前期黑猩猩试验而直接在人体上进行这种候选疫苗的试验。
在自然界，黑猩猩是濒临灭绝的动物，不能再供研究之用。委员会在报告中指出，到2011年10月为止，美国共饲养着937只黑猩猩，其中612只为NIH拥有或支持。报告援引一项分析指出，除非重新开始育种，大部分联邦政府资助饲养的黑猩猩将在2037年前不复存在。
《科学时报》 (2011-12-21 A4 国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