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笼草分泌花蜜吸引昆虫。 图片来源：MICHAEL DURHAM/MINDEN PICTURES

猪笼草能够在不适宜生存的地方茁壮成长。在东南亚和澳大利亚的土壤中，几乎没有什么氮元素，但猪笼草却长得很好，这要感谢提供这种必需养分的“可怕”来源：那些滑入猪笼草陷阱的小动物，主要是昆虫。

一项新研究揭示了猪笼草可以有效捕捉猎物的原因：它可以产生一种含有强效神经毒素的花蜜，使猎物在叶片边缘失去平衡。相关研究11月25日公布于bioRxiv。

英国布里斯托大学Ulrike Bauer表示，这一发现令人着迷。她研究猪笼草已近20年，但没有参与这项研究。她说，猪笼草花蜜在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被忽视，并且其含有“毒药”化合物的想法是合理的。然而，她和其他人希望有更清晰的证据，证明毒素源于花蜜，并且确实是导致昆虫跌入陷阱的原因。

论文作者之一、印度贾瓦哈拉尔·尼赫鲁热带植物园和研究所的植物化学家Sabulal Baby研究食肉植物已超过10年，他称其为“地球上最独特的生命形式”。他和同事发现，猪笼草的边缘会发出荧光，并且新打开的陷阱会释放二氧化碳，这些特征都能够吸引昆虫。他们还知道，作为一种诱饵，这些植物会在陷阱及其周围产生花蜜。于是，他们决定展开进一步的研究。

在其他植物中，花蜜不会伤害昆虫，而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花蜜的高含糖量会吸引蚂蚁，蚂蚁的出现和攻击性会吓退潜在的食草动物。但是当Baby等人认真研究了研究所植物园中几种猪笼草的花蜜成分后，发现其中含有(+)-异山梨醇酮，后者是一种能够干扰乙酰胆碱酯酶的酶活性的化合物，而这种酶可以防止生物神经元之间乙酰胆碱的积累。过多的乙酰胆碱会导致肌肉痉挛、无力、视觉模糊和瘫痪。

Baby等人检查了在猪笼草中淹死的蚂蚁，发现它们的乙酰胆碱酯酶几乎没有活性；而在植物外部收集的蚂蚁显示出更多的活性。Baby说，这表明花蜜抑制了昆虫的运动，使它们暂时变得笨拙，从而更有可能跌入猪笼草的陷阱。

Bauer并不认为这种关系是不平衡的。花蜜没有强效到让猪笼草可以抓到每一只蚂蚁，许多昆虫都能够摆脱花蜜的影响，成功把“甜点”带回家。她指出，糖对蚂蚁来说是一种重要的食物资源，而工蚁相对来说是可以牺牲的。“对于蚁群来说，牺牲一些工蚁是一笔好交易，因为幸存下来的工蚁能够带来足够的糖抵消这种损失。”Bauer说。

墨西哥国立理工学院科研与高级研究中心的Martin Heil表示，用花蜜操控昆虫并非闻所未闻。尽管如此，他认为论文作者提供的数据只是间接的。他希望看到对摄取花蜜前后的活蚂蚁进行实验，以确定花蜜对捕食的真正影响。

Bauer表示，在她的研究中，并未看到食用猪笼草花蜜后蚂蚁运动受损的情况。不过她没有专门研究过印度猪笼草，而花蜜成分在不同种类之间是有差异的。（王兆昱）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101/2023.11.25.5686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