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

2月1日，1996年出生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少年班校友曹原，继其在2020年5月7日一天在《自然》连发两篇论文后，再次在《自然》上发表论文，引起社会公众的广泛关注。吸引大家注意的除了他3年时间里在《自然》上发表了5篇论文外，还有他曾经就读于中国科大少年班的经历。

中国科大少年班成立于1978年，成立至今备受关注，也引发诸多讨论。有一种观点认为，办少年班是“拔苗助长”，但是更多人认为，让学有余力的学生接受与他们学习能力相适应的教育并无不妥。

上述观点的讨论，实际上反映的是更高质量教育公平中的效率问题。探讨教育公平的前提，是承认教育对象和教育资源的差异性和不平衡性。中国传统文化认为，万物多样性是一种客观存在。在现代西方教育理论中，也有主张实施个性化教育的观点，这与中国孔子“因材施教”的教育思想异曲同工。

不可否认，人与人之间具有差异性，或擅逻辑推理，或好感性抒发，或工于吹拉弹唱，或精于舞枪弄棒，不一而足。让禀性各异的人按照同样的进度接受同样的教育内容，或许这在形式上是公平的，但是不一定能实现实质公平。

举个音乐课的例子，当同班小朋友还在识记哆来咪时，有的小朋友已经能熟练地用五线谱弹奏世界名曲了。此时，仍然让这个小朋友按部就班地和大家一起学习哆来咪，这样的教学在形式上确实公平了，但是否就合理呢？

上述话题的讨论，反映了人们对统筹教育公平和效率的关切。教育公平和效率，两者并不互斥，而是辩证统一于人类探索教育规律的实践。形式公平是必要的，效率优先亦不可忽略，而实质公平则应是更高的追求目标。

就高等教育而言，我国正在从高教大国向高教强国迈进，提升教育教学的内涵和效率，实现更高质量的教育公平，已是实现高等教育现代化的题中之义。多样化的教育需求呼唤与之相适应的教育供给；不平衡、不充分的教育供给通过不断深化改革和发展，方能满足多元化的教育需要。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改革开放之初被誉为“科学春天的迎春花和高等教育改革的排头兵”的少年班，经过40多年的实践，或许是新时代探索实现更高质量教育公平目标的又一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