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尼亚内罗毕，孩子们跑过一幅关于新冠肺炎的壁画。到目前为止，肯尼亚报告的病例相对较少。图片来源：BRIAN INGANGA

本报讯 尽管非洲上周报告了第100万例确诊新冠肺炎病例，但到目前为止，非洲似乎相对顺利地经受了疫情的冲击。截至目前，每千人中只有不到1例确诊病例，死亡人数仅为2.3万人。然而据《科学》近日报道，几项抗体调查显示，感染冠状病毒的非洲人却要多得多——这一差异令科学家感到困惑。

在上个月发表的一份预印本研究中，肯尼亚医学研究所—维康信托研究计划的免疫学家Sophie Uyoga及同事，在对3000多名献血者进行测试后估计，在15岁至64岁的肯尼亚人中，有160万人可能具有新冠病毒抗体。在研究结束时，肯尼亚的官方死亡人数为100人。而肯尼亚医院也没有报告大量患者出现新冠肺炎症状。

那么，如何解释抗体数据与官方病例和死亡计数之间的巨大差距呢？部分原因可能是，非洲比世界其他地区漏诊的病例要多得多，因为非洲的检测能力要小得多。肯尼亚每天每1万名居民中只有1人检测到活跃的新冠病毒感染，是西班牙或加拿大的1/10。尼日利亚是非洲大陆人口最多的国家，每天每5万人中只有1人接受测试。许多死于新冠肺炎的人也可能得不到正确的诊断。

“但在这种情况下，你仍然可以预计死亡率的整体上升，而在肯尼亚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没有参与肯尼亚冠状病毒抗体研究的内罗毕大学病理学家Anne Barasa说。相比之下，在南非，5月6日至7月28日期间报告的超额自然死亡人数超过官方公布的新冠肺炎死亡人数的4倍。Uyoga警告说，由于现场工作人员无法四处活动，这场疫情已经削弱了肯尼亚的死亡率监测系统。

马拉维—利物浦维康信托临床研究计划的免疫学家Kondwani Jambo正在探索一种假说，即非洲人曾接触更多的其他冠状病毒，而这些病毒对人类的危害与感冒差不多，这可能提供了一些对新冠肺炎的防御。无国界医生组织研究和培训机构Epicentre Africa的微生物学家和流行病学家Yap Boum补充说，另一种可能性是，经常接触疟疾或其他传染病会增强免疫系统对抗新病原体的能力。Barasa则怀疑遗传因素保护了肯尼亚人免受严重疾病的侵害。

一项由法国资助的研究将在几内亚、塞内加尔、贝宁、加纳、喀麦隆和刚果民主共和国测试数千人的抗体。预计结果将于10月公布。

如果数千万非洲人已经被感染，那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即非洲大陆是否应该在没有疫苗的情况下尝试“群体免疫”。Boum说，让病毒自行传播，让人群获得免疫力，这是一个有争议的想法。这可能比控制措施更可取，因为从长远来看，控制措施会削弱经济，并可能更多地损害公共健康。

但南非医学研究委员会主席Glenda Gray表示，将新冠肺炎政策建立在抗体调查的基础上可能是危险的。Gray指出，目前还不清楚抗体是否真能带来免疫力，如果是的话，它能持续多久。“这些数字到底能告诉我们什么？”她问道。（沙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