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陆琦
说来也巧,2007年,我进入中国科学报社后做的第一个选题是关于海岛开发的;2011年,从大学周刊回归新闻中心后做的第一个选题是关于“蛟龙”号的。
多年来,我一直与海洋结缘,从浅蓝到深蓝再到极地,见证着我国科技工作者在建设海洋强国的道路上奋力拼搏、刻苦攻关。
之前还只是“听海”,直到2012年,我拿到“船票”上了船,对海有了更直接的体会,对大洋科考有了“零距离”的接触。
2012年是落实《国际海域资源调查与开发“十二五”规划》的关键之年,大洋26航次调查成为我国大洋科考向深度和广度进军的重要一步。
此次能够作为特派记者跟随“大洋一号”船采访报道,既是原国家海洋局对《中国科学报》的高度认可,也是《中国科学报》提高显示度的绝佳机会。
最终《中国科学报》开设“大洋之旅”专栏,同时在科学网开博客,以科考日记的形式,感受科考生活,一览大洋风光,从科技与人文两个角度展现中国走向远洋的豪迈。
中国大洋26航次共分6个航段,调查区域涉及印度洋和大西洋。我参加的是第四航段,从尼日利亚拉各斯出发,向西南方向航行,穿越赤道,进入南大西洋洋中脊作业区,最后停靠巴西里约热内卢。
2012年8月28日,经过近20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终于到达拉各斯,登上了“大洋一号”船。
像我这样第一次出海的新人,上船后非常兴奋,这是从未体验过的经历,当然晕船也是预料之中无法躲避的事。晕船期间,每篇稿子,即使只有短短几百字,都是在眩晕中停顿多次后完成的。
海上生活的单调,是长期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们所无法想象的。科考队员只能通过船上的专用邮箱跟外界联系,而且每天固定收发时间、限制邮件大小。幸运的是,船长给我这个随船记者开辟了“绿色通道”。
从8月28日到10月11日,在这一个半月的大洋之旅中,尽管遇到晕船、火灾等困难,我最终还是完成了26篇科考日记,通过文字和图片将科考现场第一时间呈现给读者。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调查队员人数有限,我不仅负责采访报道,同时作为一名调查队员,参与作业全过程。船长开玩笑说:“白天是记者,晚上是科学家。”
随着大洋考察的不断深入,很多“老大洋”都是长时间坚守在考察船上,迎着海风,伴着海浪,忍受着单调的考察生活和对亲人的思念,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劳动,只为了大洋事业的快速发展。
通过我的报道,远在万里之外的国内读者第一时间了解到大洋科考一线。记得临下船,航次首席特别向我表达了他的谢意:“国内的领导和同事都是通过《中国科学报》知道我们的工作,比我汇报的效果好。”
一位科考队员抓着我给他拍照,说:“孩子在网上看到我的照片,你再给我多照几张。”顿时,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自己的工作很有意义。
专家点评
激扬奋斗青春 探索深海奥秘
■他开文(中科院深海科学与工程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缘起2012年,来自大西北的我从沙漠边缘来到深海大洋,随“大洋一号”船执行南大西洋深海热液地质调查,从此便与大洋结下不解之缘,从“大洋一号”“向阳红09”再到“探索一号”,见证着我国大洋科考的变迁。而每一次大洋科考,我们都在劈波斩浪中前行,都在深海研究领域中更进一步。
2016年7月3日,蔚蓝的太平洋上,“向阳红09”和“探索一号”相遇了。彼时“向阳红09”刚完成大洋深潜任务,而“探索一号”则刚刚抵达西太作业区。大家相互欢呼,相互致意。谁能想到,仅隔一年,“向阳红09”载着“蛟龙”号,“探索一号”载着“深海勇士”号,又陆续来到海上,继续发挥它们在深海大洋科考中不可替代的引领作用。
从“蛟龙”号的自主设计、自主集成再到“深海勇士”号的国产化率高达95%,这是中国深海装备史上的又一里程碑。随着“蛟龙”号、“深海勇士”号、“海翼”号、“海斗”号等一大批深海精尖利器的研发成功,我国的深海研究迈入了国际先进行列,并不断刷新着各项世界纪录。
从未知到探索,我们走了很多年。在砥砺前行中,很感谢《中国科学报》等跟我们一起奋斗在一线的新闻媒体们,加快了大洋科考成果的传播。
(本报记者陆琦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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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报》 (2019-01-01 第18版 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