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和欧盟研究合作项目的未来仍悬而未决。图片来源：Chris Radburn/PA Wire

科学家通常看不起轶事证据，但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焦虑的英国研究人员开始抓住他们能发现的每件轶事。

原因在于，当前亟待向政客强调该国科学正因退欧受损。研究界领导者表示，由于未来存在不确定性，依靠欧盟资助的英国机构正眼看着员工从计划好的合作性欧盟资助申请项目中被解雇或者降职。与此同时，顶尖人才正在离开英国。

“目前还不好说这种现象是否普遍存在。我们知道的此类事件有数十起，而非几百起或上千起。”7月19日，英国工程与自然科学研究委员会（EPSRC）首席执行官Philip Nelson向一个就退欧对科学带来的影响开展调查的上议院小组表示，“这在多大程度上是全民公投造成的‘膝跳反射’反应真的很难判断。”

关于退欧影响的零散轶闻正在浮现。在瑞典隆德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于今年3月回到英国的地质学家Tom Dowling表示，自己刚刚放弃了一项欧盟研究资助申请。他和剑桥大学的导师都觉得，退欧后对英国科学家的潜在歧视意味着申请“不值得继续下去”。Dowling还表示，目前正考虑离开英国并获得欧盟公民身份。

谢菲尔德哈莱姆大学副校长Chris Husbands告诉一个下议院调查组，“考虑到项目组拥有英国合作伙伴可能存在的风险”，该校学者已被要求从3个由欧盟“地平线2020”计划资助的合作性项目中退出。同时，其他协会也告知该校不再是合作项目的协调者。为此，英国科学大臣Jo Johnson设立了一个专门的邮箱地址接收更多此类案例。

不过，仍有5家英国高校表示，它们尚未听到关于退欧造成消极影响的实例。目前，有两家机构正在整理Johnson收件箱的资料——代表该国高等教育机构的英国大学联合会和英国物理学会。它们的发言人均表示，尽管担忧普遍存在，但尚未发现退欧正造成广泛影响的证据。

研究界领导者认为，等待几个月寻找更强有力的证据，比如关于英国—欧盟合作项目减少的量化证据，或者非英籍欧盟学者（占英国高校教职员工的15%）大批离去，可能为时已晚。“如果我们现在不关注这些切实存在的担忧，等到掌握过硬的数据时，损害可能已经造成。”英国皇家学会一位发言人表示。

要求政客有所作为以重振科学家信心的呼声正在不断增长。7月19日，包括皇家学会在内的7家国立学术机构敦促政府作出“大胆的公开承诺”，即英国想保持并进一步筑牢研究基础，从而缓和对该国科研丧失信心的状况。它们表示，向非英籍欧盟学者提供其能继续在英国生活工作的保证以及向欧盟合作伙伴确保将继续投资现有和未来的研究“至关重要”。

诺贝尔奖获得者、皇家学会会长Venkatraman Ramakrishnan已呼吁政府负担跨国欧盟项目中向英国科学家提供的经费，从而防止欧盟合作者担心未来可能失去资助。一些研究人员则希望，政府能通过重新分配一些原本支付给欧盟的经费，确保该国研究不受退欧所造成的经济损失的影响。当在7月19日关于高等教育立法的辩论中被问及能否承诺为科研资助提供保障时，Johnson回避了这个问题。

不过，总部位于伦敦的“科学与工程运动”负责人Sarah Main表示，从政治的角度来说，政府官员目前不太可能作出切实的保证。由于退欧谈判尚未开始，同时关于出入境自由的限制是支持退欧投票的关键因素，没有人能保证未来英国将轻易地雇佣到欧盟科学家、获取欧盟研究资助或者在同欧盟合作伙伴开展的项目中充分发挥作用。

Main表示，就目前来说，她只是想从新一届政府那里听到科学对于其经济增长计划至关重要的消息。“我们从一种此类事情被经常提及的政治环境走到了一个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节点”。 无论发生什么，英国科学家想确保同欧盟开展退欧谈判时，他们的利益能被听取。一项网络请愿呼吁达成保留英国获取到欧盟合作性研发项目的退欧协议，并且在发起之日的10天内吸引到1.5万余个签名。“我们想确保科学没有被忘记。”请愿共同发起人、运营研究咨询机构Psi-tran的计量学家David Robinson表示。（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