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松

【我在报国寺花400元买到过弘一法师篆刻的印章。在十里河也买到过“一门深掩得闲槿”之类的闲章，石料价格都能让你嫉妒。】

春节后的第一个礼拜六，我去了久违的潘家园旧货市场。

这个地方我太熟悉了，即便经年不来，也还是没有变化的感觉。倒是墙外面的世界在变。

我的重归潘家园，是因为自己感觉旧货市场仍然有机会买到自己想要而又价格不太离谱的书籍和文玩。

果不其然，此行买到尼采的《苏鲁支语》纽约版英文本子；书的年岁跟我父亲的年岁相当；价格是80元，中文新书的价格。我见到十年前买过的《奥杜邦美洲鸟类图志》，今天要价1500元；我当年支付300元还很不情愿。我买了童书oz系列三本，有很好的插图，买了古本《格林童话》和《荷马史诗》复制本，价格在80到100元之间。

我去卖寿山石的摊位买了两块章料。寸方的400元，两寸见方的600元。这算是寿山石的中档货。类似的如果去琉璃厂和南锣鼓巷买，价格会添一个零。这两块章料都是有雕工和俏色的，不是原料切割方块就完事了的。

我一如既往前往琉璃厂，找我熟悉的篆刻师。上次刻藏书章在三年前，每个字50元，今年每个字100元。一枚六个字的藏书章连工带料就是1000元了，还没有算我自己的跑腿费和眼光费。

所以，我喜欢在旧货市场上淘闲章。旧货市场的闲章价格有商量，有时让你惊喜到感觉不可思议。即便略贵，也不至于到我去刻章所花费的数目。这样说吧，至少是给料钱就不给工钱，给工钱就不给料钱。因为，卖旧货的人收货的渠道不同，有时甚至是拾荒得来的。否则，买的人无从理解东西的成本。没有店面的租金也是价格低的一个原因。

我在报国寺花400元买到过弘一法师篆刻的印章。在十里河也买到过“一门深掩得闲槿”之类的闲章，石料价格都能让你嫉妒。

当然，我交过20年的“学费”，在旧货摊。

今年报国寺改造，地摊基本消失。2013年我在报国寺买到过4本巨册《圣经》，其中一本是法国大革命那一年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的；另一本有900个铜版插图。这是机缘，专门去找不会有。前一年的春节，我在报国寺等同于白菜价格买了许多砚台和章料。货主出售的理由是回家过年期间不愿专门支付房租存放它们；即便存放，也有招贼的风险；故情愿处理。今年春节我就没有这样的运气。

收藏起哄般风起云涌随着股市的潮退潮起而渐趋平静，“全民收藏”的高烧也不再；眼下是真有兴趣的人淘东西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