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站第一套无线自动观测系统
从地图上看,太湖像一位将军,而太湖站在扼咽锁喉处,走水路离鼋头渚不远。太湖站新站落址梅梁湾东山处,在湖边,沿着湖岸线蜿蜒成瘦长型月牙形概貌,与往常所见的四四方方的野外台站概貌不同。太湖站里的公寓、会议室和餐厅在一个连体的两栋楼里,实验楼则被在院子的最深处。湖风湿气厚重,公寓的墙皮掉了多半,没掉的也泛着黄黑的霉斑。
太湖站副站长季江是南京人,黑瘦黑瘦,一口南京片儿。他是站里的常务副站长,工作内容之一是负责科研之外的一切杂事,他也是站里野外实验的“船老大”,由于长年在水里作业,他的开船水平很高。他很自豪曾经在海拔200多米的地方也开过船,地湖所早年作湖泊调查,他随队跑遍了大江南北。每天早晨吃饭的时候,季江已经一身薄汗坐在桌边喝粥,他定是早晨寻湖回来。有时他不在,可能是围着湖作大圈巡视。季江的宿舍里放了不下十个雀巢速溶咖啡的空玻璃瓶,他说这是近两年养成的习惯,开车开船都带着,累了来一口提提神。他把自己获证书的复印件拷贝给记者,他说,最自豪的事情是江苏省长居然记得他的名字。为了太湖站的工作,平时他很少回到南京,很少顾及家里的事,即使回来,也是来去匆匆。就是女儿考大学,他也只请假10天。妻子生病也他只是抽空回家看看,安慰几句而已。
研究人员经常一大早就开始下湖忙活。许海博士是其中之一,湖边作业使得他的脸和胳膊被晒得黑亮。他长期在野外发现很多自然现象,回去做机理,不断验证。这次他在太湖边布置大桶实验,起初设想很好。第一次做实验时,风平浪静,大桶摆得整齐又好看。他发现泵很小抽不上来水,就去市场买泵。很快他就接到电话,说大桶都被打翻了。他又花了5000元买了绳子,将大桶五花大绑。结果第二天一场大风浪还是将桶打翻了。
“我们的桶是在造船厂造的,湖浪把固定绳子打掉了,柱子也打弯了。”谁能想到平均深度才两米的太湖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许海叹了口气,说自己最近比较倒霉。“我的采泥器掉到水里,没法干活,第二天又请人寄了过来。结果有个盆又被我掉到湖里去了。第二天桶翻了,重新借了一个;瓢、梯子又掉了,借了个钩子结果钩子又掉下去了。第二天一看,桶少了一个,盖子也掉了一个。遇上一场风浪,所有的盖子都掉下去了。我还是请了一个渔民帮我打捞。”本来只是个小实验,现在却做成一个大工程了。
太湖站人渐渐多起来。有位女老师吸引了我的注意。她瘦高个儿又清秀,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吃饭,有时会和身边的学生交流几句。她叫史小丽,在这边布置实验藻类观测。每个月她会来这边看看实验进展。不过在她走后的第二天,太湖又起了风浪,她的实验被打坏了4个有机玻璃桶。学生站在堤坝上大吼:“老天呀,别刮了!”随后几天,他们撤走了所有实验设备,因为要拿回去重新改造。(王晨绯)
《中国科学报》 (2015-01-05 第8版 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