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 图/文

我是在贵州长大的，无论故事、照片我都有一箩筐。这几张苗寨照片是两年前拍自贵州西江苗寨。余秋雨曾经在《文化苦旅》中描写过西江千户苗寨，这是我选这个题材的原因之一。文化人青睐的地方，我们学文化的人是一定要跟进的。

西江苗寨位于贵州省黔东南凯里附近，我的朋友开车，从贵阳到这里大约半天的时间。

贵州山多，交通不好，人们常说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但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高架桥加山洞，一级二级公路四通八达，也把我带到了西江千户苗寨。

也是因为过去的隔绝，这里的少数民族（苗族）得以发展起一套自己的建筑和文化，并在闭塞的环境中保存下来。现在这些寨子，成了旅游景点，进村的路上修个门，就可以收钱了。试营运的那一年，门票60元一张，我的朋友说当年的收入有两个亿，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知道。我去的时候，门票已经是100元。当年是几个亿还没有统计。

千户苗寨四面环山，坡地、梯田依山顺势往高了去。这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木结构、青瓦的三层吊脚楼。和我过去在苗家住的情形类似。这里的房子中，一层通常是圈养牛，二层住人，三层为粮仓。

寨子里都是青石板路和阶梯串连。苗族有多个支系——长裙苗，短裙苗，生苗，熟苗，等等。这里的苗族是什么体系，我不清楚。

和所有类似的旅游景点一样，这里也有一个很大的场子，当地居民的代表在这里表演自己的歌舞。我们到的时候有点迟了，场子已经被游人围得水泄不通，里面一位男子正在表演用木叶演奏的《青藏高原》，音挺高。我没有往里挤。到这样的地方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表演，通常都有点过于修饰，失去了原来的朴实。所以和朋友约好碰头时间，我自己背着包，拎着相机，往山上爬，去串寨子。

在一家门口，看见一位老婆婆，抱着三个星期大的孙孙在晒太阳，我就去跟她聊天，她还让我给他们拍照。后来她的媳妇出来了，我问她能不能进屋去看看，她说没问题，于是把我让进去。

墙上有老婆婆四个儿子的照片，媳妇指着其中一位说，这是老幺，是她老公。这位老幺在哥儿几个中个头最大，我就跟这位媳妇开玩笑：你挺会找啊，找了人家的高富帅。她就在那儿笑，显然很满足的样子。后来发现，他们这儿收拾了两间房做旅馆，游人可以住在这里。我本来以为苗寨的人会比较害羞，不愿跟生人交往，现在来看我out了。跟他们聊完天，我接着到处转。穿过水稻田，爬到寨子对面的山上去拍寨子的全景。因为天气湿热，我的衣服都湿透了。

到这里来，肯定要吃顿苗家饭。酸汤鱼，蘸水的坨坨肉，折耳根，炒当地的土鸡和土鸡蛋。我不大相信是当地的土鸡，因为他们养的鸡有限，不可能供应这么多的游客。将就吃吧，我也饿了，何必认真。酒肯定是当地的米酒，用铝壶提上来，一斤一壶，倒在土碗里，然后来些劝酒的歌和招式，基本原理就是要灌你多喝。这种酒喝起来淡，不过比较上头。招呼我们吃饭的服务员是附近的一位苗家妹子，跑这儿来打工。我跟她聊了一会儿，知道苗族人还在用自己的语言，但文字已经失传，挺可惜的。折腾了一天，这顿饭吃得很尽兴，像过年一样。我还是喜欢山里人家的饭菜。

灯亮起来时才往回赶。我们两个人喝了两壶酒，下山时走得不稳，有点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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