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
五月间，无所事事，遂报名入考驾照之队伍。本意欲一月内毕其事，可安心度假去也，可奈何世间之事，往往天不遂人愿，凡情切者反不能得。学车之事亦是如此，自五月间报名至今，足近半年，中间艰难曲折，或喜或悲，可得一记，以为纪念。
报名之事与文烨兄相约，共赴驾校，亦可为伴，并加银票数张，入直通车之学制，以期速战速决。未料科目二考试竟大运负我，抽中单边桥之软肋，得知考试项目，三魂吓走了七魄，脑中如旷野一片，思维断裂，竟于练习中熟练之项目侧方停车之时忘记打轮之多少，未见单边，早已速死。盖本亦非必死无疑之事，但精神一垮，无力回天。淡定之态度，于危机时可见其重要，非高人莫不能如是。
掐指一算，据七月放假前仍有补考完毕之可能，遂急约补考。未及七日，又约重考。考前内心隐有不安，唯恐此次不成，原定计划必定大变，祸及绵远。可天欲弄人，岂有不中之理，补考之事，再遇单边之难事，虽竭尽全力亦不能通过，含恨而终，气愤欲绝。戚戚然似有预感，冥冥中似有注定。
考驾照之事，吾急哄哄，文烨兄悠悠然。然吾多遇挫折，文烨兄一路坦途。起间固然有运气作祟，但心理之推究亦不可免。弦紧易断，弦松不可出妙音，紧松适当方可成行云流水之章，吴丝蜀桐之乐。
假期间，驾照之事萦绕心间，不得释怀，借家用之车练习，亦不知是否得其要领。九月末，三次补考，心忐忑，练习之时，收假期之成效，单边之事亦多能成，加之不断自我宽慰，心大安，只待考试。考试之日正是九月之最末一日，举国正待国庆大假，吾内心亦暗祈万事顺利，可顺心放假。
待考试当日，早起赴驾校，八点已过，点名毕，正待上车考试，忽闻停电，系统瘫痪，考试中止，恢复不知何时。闻之几欲先死，念及一路之艰难困苦，忽得释然，万事皆有定数，此不可抗力，烦心亦无所用，徒伤心肺，人云：“人品守恒”，可见遇此劫数亦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苦等至中午，不见有电，遂结伴于餐厅吃面，胃口大开，正当一碗面扫净吃光之际，只见灯光一闪，电来也。放下碗筷疾奔考场，当此时，正是正午时分，烈日当头，胃中饱满，只觉脑中供血不足，晕头转向，倦倦欲睡。
考场秩序亦未恢复井然，考官亦由驾校教练替补，跳上一车，考官急哄哄指挥，中间夹杂提携帮助，乱糟糟通过考试，亦未抽中单边，只走曲线路起伏路之最易之项目。此考试，仅同行四人，亦得考官协助未抽中单边，得全过，考核之松懈，与上两次不可同日而语。该中国之社会归根结底皆是人治，所谓制度之严谨，一则用以搪塞上级之考核，二则用以镇压下级之不满，非制度之稳定性应有之意。
已毕艰难困苦之科目二考试，长吁一口气，亦奔赴科目三之考试日程。国庆假期之后，最后一役，如火如荼。经历上述诸多困苦之后，心理素质确提高不少，科目二训练之作用也得以显现，道路起步停车之操作亦较为得心应手。固困苦之事必有后福，往后如遇它事可以此自勉。
考试定于下午，吾心有不安，乃于上午奔赴考场，雇陪练一小时加强技术。考试之传统，海驾学员本应先考，吾排号第二，岂知单就吾之所在组将原有顺序打乱，排号至十三位。余坐车上，心怦怦然，手心冷汗不断，实为煎熬。观前人状况百出，或喜或悲，心随所动，忐忑不安。至吾上车，正值直路，心中窃喜，小心上车，违心赔笑。怎知离合不灵，起步熄火，浑身为之一颤，所幸之后路况顺畅，顺利度过。
余数次考试，成败似乎早有预感，顺利通过之时，心多淡然，自信满满，考前与同伴之交谈也多指导之语；而挫折之时，多惴惴不安，面有凝色，不愿言语。是为心态决定考试之状态，抑或考后体味之差别亦不可知。
历经此时，余所得一事，万事之成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过分追求亦不能得，反不如淡然自处，随遇而安，心所静处，事之所成。
（作者系北京大学学生）
《中国科学报》 (2013-05-02 第8版 校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