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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尖刊物是科学家的一种“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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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期刊“黄金俱乐部”能否不再是唯一选择 |
政府官员并不理解你所做的工作——最简单的评判标准就是比较发表论文的期刊。
图片来源：LESTYAN
三年前，在Jeffrey Rimer关于肾结石生长抑制剂的论文成为《科学》杂志封面后，他注意到其他科学家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当同事介绍他时，经常提到他出版的论文。“从同事的反应来看，你好像已经加入了一个俱乐部。”美国得克萨斯州休斯顿大学的化学工程师和助理教授Rimer这样说，“就好像你已经证明了能在科学方面做得很好。”
研究人员经常说，在有声望的杂志上发表论文可以拓展自己的事业。几十年来，最受人追捧的杂志是《自然》和《科学》——它会拒绝收到的超过90%的论文稿。Rimer相信，发表在《科学》上的论文帮助他赢得了韦尔奇基金会的资助，而且他估计，这对他寻找在大学任职的机会也会有好处。
然而，出版领域正在迅速变化，这些顶尖杂志面临着与日俱增的竞争压力。对开放获取的推崇成为主流。在2010年10月Rimer的论文发表后，超过5000个开放获取杂志启动。这些杂志，以及其他开放获取的出版物，正在吸引越来越多的论文提交者，威胁着顶尖杂志的地位。
另外，开放获取行动的倡导者攻击《科学》和《自然》杂志，称这些杂志的声望是商业模式的一部分，热门的科学发现是证明其订阅率的一种方式。而且很多高级科学家担心，太多的关注集中在人们发表论文的刊物上，而不是他们所做的事情，这些杂志对职业科学家的工作有太大的控制作用。“这就像是一种瘾。”英国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结构生物学家Stephen Curry在其博客上公开说。
得州大学达拉斯西南医学学校细胞生物系主任Sandra Schmid倡导使用多种方式挑选有潜力候选人，而不是单纯根据其在顶尖杂志上发表论文的情况。她说：“将论文发表在这些期刊上的驱动力往往弊大于利。”
各有千秋
Ping Chi是一位临床肿瘤学医师，三年前她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论文，她说，这是她开始对新癌症药物进行临床试验的一个重要推动力。她认为，如果论文发表在一个不那么有名的期刊上，她可能还是会在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工作，但应该不会获得如此慷慨的启动资金。
在一些发展中国家，在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有着其他诱惑力。中国和印度的研究人员在《科学》或者《自然》杂志上发表论文后，有时会获得津贴或者加薪。英国剑桥大学卡文迪什实验室的华裔天体物理学家和博士后研究员Yingjie Peng称，如果他想在中国当大学教师，有一篇发表在《科学》或者《自然》上的论文非常重要。“政府官员并不理解你所做的工作——最简单的评判标准就是比较发表论文的期刊。”他说。
不过，Peng表示，在美国和英国，将论文发表在精英期刊上并没有那么重要。大多数天文学家将论文发布在arXiv预印本文献库上后很快就可以看到。何人完成研究工作及其研究方式要比论文发表在何处重要得多。Peng的关于星系演化的论文在3年前发表在《天体物理学杂志》上，目前已经获得了超过150次引用。
与《科学》和《自然》杂志相比，《天体物理学杂志》允许论文篇幅更长，这就使Peng有了完整阐述其研究方法的机会。他认为这篇论文帮助他获得了在卡文迪什实验室的工作机会。
其他研究人员指出了像《天体物理学杂志》、《公共科学图书馆·综合》等这种被较少选择的期刊的优势，它们可以在线发表大量论文。耶鲁大学古生物学博士后Nicholas Longrich曾在2010年将论文发表在《公共科学图书馆·综合》上。“事实上，你可能不会被拒绝，避免了不得不转投其他期刊的情况，这意味着你可以迅速完成工作。他说。
影响因子
批评者反对评估研究的标准是看其发表在哪本刊物上。完成这种评估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影响因子——由信息服务公司汤森路透所提供的指数。比如，一本期刊2013年的影响因子是由2011年~2012年发表在该期刊上的论文被引用总次数，除以在此期间发表在该期刊上的论文总数而得到的。
2012年，Curry在博客上批评影响因子制度时收到了几百条评论。他表示，《自然》和《科学》杂志获得高声誉的部分原因是由于其影响因子很高（2012年，分别是38.6和31），但这些数据是平均值，少数被频繁引用的论文可以提高平均值。他认为，那些不能被经常引用的论文因为发表在这些杂志上而得到评估上的提升并不合理。
一些学者正在采取积极的行动挑战顶尖期刊的地位。2012年12月，几百名科学领袖、资助机构、期刊（包括《科学》，但没有《自然》）和其他组织聚集在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签署了《研究评估宣言》（DORA），批判了科学界对影响因子的依赖，并签字同意在论文科学价值的基础上评估研究。Schmid在DORA上签字，并发表评论称，她的细胞生物系将不会在论文出版物的基础上筛选教师申请。
她的机构每年会有一或两个教师职位空缺，每个职位都会收到300多份申请。过去，他们会淘汰那些没有在顶尖期刊发表过论文的候选者，不过Schmid并不喜欢这种方式。“有多少优秀的科学家被遗漏了？”她说。现在，她正在筛选候选者，其评判标准是这些候选者在求职信中对其过去工作和未来规划的描述。
出版竞赛
这些改变的波及范围有多广很难估测，因为研究评估和聘用程序通常是保密的。不过荷兰爱思唯尔出版公司的科学顾问Henk Moed认为，期刊影响因子仍将在很多聘任决定上占重要地位。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凯斯西储大学的生物化学家、助理教授Amy Ruschak称，2010年，她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论文是她职位申请中的亮点，无疑帮助她最终被聘用。“它还是很重要的，只是没有人会特意这么说。”她称。
不过，带头签署DORA的马里兰州美国细胞生物学会执行董事Stefano Bertuzzi称，尽管当前的科学界过度推崇《自然》和《科学》杂志发表的论文，但他认为论文在线开放获取的快速增长会改变这一状况。“开放获取的论文阅读量很大，因此它们会获得高可见度。”他说。
有迹象表明，顶尖杂志并没有和出版业整体的增长趋势持平。根据《自然》和《科学》杂志的数据，在过去10年中，向这两本期刊提交的论文数量一直在增长，《自然》达到每年1万篇，《科学》则超过1.2万篇。然而，在全世界所有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数量增长幅度更大，表明很多研究人员正在寻求向其他期刊投稿发表论文。（张冬冬）
《中国科学报》 (2013-10-22 第3版 国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