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婷 来源:中国科学报 发布时间:201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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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杨婷
 
当我还坐在五楼中间教室的六组四号,面无表情,直视黑板。当新嫩的白杨树叶在窗外翻飞,身边男生轻轻的叹息声落在鼓膜。空气里的躁动与哀伤都早已发酵完毕,热气散尽——光线突然错乱开——我慢慢与那个时空脱离开来,身体变得无比轻、无比薄,就这样随着气流而上,升腾至最高处……
 
现在我坐在这里,吞吐着陌生的空气,由肺部滤出一些想念,一些残存的、故乡的气息——离开那里将近四个月,并没有怎样迫切的想念,我只是一直在试图将自己融入这个城市的呼吸。却突然发现有些律动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不管距离有多远,总会牵扯出一些细密的藤蔓,紧紧地裹住心脏最深处,让那里渗出一丝丝霜,让途经的血液通通带上潮湿的味道——那也便是眷念的味道。
 
“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大概是某个失意的文人,独自携酒骑马来到河畔。无诗无画,无怒无嗔,只是保留那份醉意,冷眼看斜阳,却又是相对的清醒。
 
这样的一个人,大概是想独品孤独吧,但其实人最孤独的时候,往往不是因为独自一人,而是身处在人潮中却找不到归属感的时候。那一刻身形俱在,灵魂却虚无。自己才真正最接近自己。
 
孤独是我们自产自销的产品,无法传递给第二者,永远也不能。
 
经过高考的洗礼,大家都各自奔天涯,相见和相守成了奢侈,只能靠无线电波传递声音和文字,可是那些讯息又怎么能够传递声音的温度、文字的情绪,以及瞬间涌起的感觉呢?这时候才觉得距离是深刻存在着的。空间上的遥远,让思念都变成了标量,无处查收。
 
有时候想回到先秦时代。春耕秋收,采薇伐木。养几只鸡,喂一只狗,入暮时携它入林摘桑果,清风在耳,满目葳蕤,生活平静流淌。
 
那样多么好。可也只是在语句塌陷的瞬间才能涌起这些念头,大部分时间,都是奔波于所谓大学生活中,不明所以。
 
好像只是在光线变化的一瞬间,冬天便轰然降临。空气变得格外干燥,天色也开始凝重,毛孔开始收缩,皮肤也开始龟裂,心情也慢慢地慢慢地重起来——冬天总是引起人莫名的阴郁。原本季节是无知无觉的,人将心意放了进去,便有了婉转的意味。
 
不知道我的冬天盛载了怎样的心意,也不知道那些散落他方的花究竟还能不能再次开放。萧索入冬,她们有没有足够的气力抵御风寒?又或者,只是表面的坚强而已,其实内心中早已坍塌一片,满目的断壁残垣?
 
我们何其幸福,还可以为彼此思索。我们又何其不幸,所能做的只有思索。
 
(作者系中国传媒大学学生)
 
《中国科学报》 (2013-01-31 第8版 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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