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黑猩猩以一种复杂的方式将叫声组合起来，形成独特的短语。这表明这种语法在进化上比人们之前认为的古老得多。相关研究成果4月3日发表于《科学》。

刚果（金）的一只雌性倭黑猩猩。图片来源：Lukas Bierh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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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语言通常被描述为物种的标志，是由许多不同模块组成的。一个核心模块是语法，其中有意义的单元组合成更长的序列，就像单词组合成句子一样。这通过组合性实现，即整体的意义来源于部分的意义。

组合性本身并非人类独有。例如，黑猩猩用叫声警告其他黑猩猩注意有蛇。但是，到目前为止，在非人类动物中只发现了“简单组合性”，即每个单元独立增加了整体的意义。例如，短语“blonde dancer”有两个独立的单位，分别是金发的人、跳舞的人。人类在“非简单组合性”方面被认为是独一无二的，在这种组合中，整体的意思与它们单独的意思不同。例如，短语“bad dancer”并不是指一个品行恶劣且会跳舞的人。

瑞士苏黎世大学的Mélissa Berthet表示，问题在于生物学家没有工具能给动物的发声赋予明确意义，所以他们不能确定一个组合是简单的还是非简单的。

Berthet和同事花了5个月跟踪刚果（金）科科罗波里倭黑猩猩保护区的30 只成年倭黑猩猩，记录下它们发出叫声的近1000 个实例。在这些叫声中，大约一半是至少两种不同叫声迅速、连续配对的组合。

研究人员观察倭黑猩猩发出叫声时和之后几分钟内发生的所有事。他们记录了300多个观察结果，包括发出叫声的倭黑猩猩当时在做什么、周围环境中发生了什么，以及呼叫者和听众在叫声发出后的行为。

为揭示每种叫声的含义，研究人员采用了语言学的一种技术，构建出叫声类型云图，将在类似情况下发出的叫声放在一起。“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建立了一本‘字典’，每个叫声都对应着一种含义。”Berthet说。

有了云图，研究人员就可以判断组合中的单个叫声是否有不同的含义，并发现这些组合与构成它们的单元关系密切，这表明存在组合性。使用这种方法，他们识别出4个叫声组合，其中3个显然是非简单的，含义与它们的组成部分不直接重叠。

倭黑猩猩几乎所有交流都是关于协调群体行动的。研究团队成员、美国哈佛大学的Martin Surbeck认为，这是因为倭黑猩猩有一种裂变-融合的群体动态模式，在这种模式中，较小的群体可以独立行动。

“在任何动物物种中，这是第一次有明确证据证明存在简单组合性和非简单组合性。”法国雷恩大学的Ma?l Leroux说，“这是革命性的，它基本上是未来10年比较语言学和进化语言学研究的基石。”

这一发现并不意味着倭黑猩猩拥有语言，因为语言是人类的交流系统。“但我们表明了它们有一个非常复杂的交流系统，与人类语言有相似之处。”Berthet说。

“这种组合能力是从我们最后的共同祖先那里遗传下来的，至少有700万年的历史，甚至更早。”Leroux说。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126/science.adv1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