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工程论——走向信息时代的战争方法学》，胡晓峰著，科学出版社出版

■魏英杰

我国著名学者胡晓峰教授的《战争工程论——走向信息时代的战争方法》由科学出版社正式出版。该书从认识世界和认识战争开始，对战争工程的思想进行了介绍和讨论。

全书最重要的主题就是拨开两层迷雾：如何用复杂系统的观点去认识和理解战争？如何用现代科学的方法去研究和把握战争？

第一重迷雾是如何认识和理解战争。战争似乎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从孙子到克劳塞维茨，每个时代的军事理论家们都在试图找到战争的规律，但直到今天谁也不敢说他已经彻底认识了战争。举例来说，关于战争中到底是精神因素重要还是武器装备重要这个问题，曾经横扫欧洲的拿破仑认为“战争的胜负，四分之三取决于精神因素”，而英国军事理论家和军事史学家富勒则认为：“只要找到合适的工具和武器，胜利就有了九成九的把握……”究竟谁对谁错？当然更多的军事家认为两者都重要，但具体的规律又是什么呢？我们又应该如何去评价部队的战斗力呢？

另外，战争中所有现象都是可以解释和预测的吗？比如，两次世界大战因为什么爆发？可不可以避免？为什么伊拉克的百万大军抵挡不住联军的几万军队？号称精锐的共和国卫队为何一夜蒸发？……那么，是什么让这个世界如此复杂，以至于让专家们的预测每每失灵？我们该用什么来解释战争系统的运动规律？

而信息化战争的到来让我们更加迷惘。战争空间从陆地到海洋，从天空到太空，从真实空间发展到虚拟空间。作为一个革命性的变化，一个新的战争领域，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要重新定义。信息化将给战争带来的是什么？网电空间到底是对传统战争空间的扩展，还是传统战争空间本应就包含在网电空间之中？这都是值得我们深刻思考的问题。

信息化战争的出现，把矛盾和问题迅速地放大，使得我们不得不面临一个崭新的世界。战争系统是复杂系统，具有与简单系统完全不同的特性，以还原论为基础的牛顿科学理论已经无法解释现代的信息化战争。因此，我们必须用新的科学理论来重新解释战争系统的性质和特征，才能使得我们穿过这重迷雾，真正地认识和理解战争，尤其是认识和理解信息化战争。

第二重迷雾就是面对战争中如此纷繁复杂的问题，我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正确地“应对”，而不仅仅是简单被动地“应付”。几千年的战争史告诉我们，随着战争从简单到复杂，我们研究和把握战争的能力也必须跟着增强。但面对迅猛而来的信息化战争，我们在研究和管理战争方面却像是“赤手空拳”，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借助的先进方法和可行手段。基本上还是从“理论”来到“理论”去，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寻找些什么东西。

应该承认，战争中人的作用是第一位的。战争是人的战争，要想取胜，靠的还是人的战争智慧和艺术。但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人都行，还是需要几类不同的人？是一个简单的人，还是一个掌握了科学方法的人？需要什么样的工具和手段来辅助战争研究和管理？

战争在不断发展，日趋复杂，战争研究和管理手段也在不断进步。在信息化战争时代，我们将通过更先进的方法来研究战争，通过更严密的战争决策指挥机构和更完善的战争信息系统来指挥战争。

但现实是，新型的武器装备可能更受欢迎，也易于被人理解和接受，而战争研究和管理的方法和手段却总是排在后面。很多人有所不知，战时打出的一发巡航导弹所花的资金，可能就足以研发出辅助进行科学决策的某种工具。如果对战争的研究更透彻一些，对战争的管理更精细一些，在战争中盲目打出的导弹将会减少多少？且不说战争取胜的机会可以大增，战争的花费也将会大大降低。这正是很多人所没有看到，或者说没能理解的事情。

战争是艺术，但也可以是科学。这个科学就是建立在系统科学基础之上的战争科学。战争系统又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系统，具有很多其他系统所不具备的独特特性，需要我们寻找到更合适于研究和把握它的方法，而钱学森提出的复杂巨系统方法论，就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种。战争工程思想，其实只是对钱学森提出的复杂巨系统理论的一个应用和实践。

针对这两重迷雾，《战争工程论——走向信息时代的战争方法》为研究战争系统提供“看清楚”的方法，为把握战争规律提供“可行且不断进化”的手段，这就是战争工程思想产生的基本动因。

该书从认识世界和认识战争开始，对战争工程的思想进行介绍和讨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战争工程思想可以看成是对信息时代战争观、认识论及方法学的一次变革，或者说是一个新的视角，一个来自于复杂系统思想和系统工程方法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