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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需要“打群架” |
——记北京工业大学生命学院生物电子学及医学应用研究实验室 |
盖茨基金课题专家交流研讨
■本报实习生 阚凤云 记者 陈彬
当《中国科学报》记者走进北京工业大学生命学院生物电子学及医学应用研究实验室时,很难将眼前这个窄小拥挤的办公室与2015年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科技创新大挑战项目基金(简称“盖茨基金”)得主之一联系在一起。然而,对于这个狭小得只能放下四张办公桌的办公室,实验室负责人张松却满心爱惜:“别看我们的实验室小,可是我们环境温馨呀。”
230余篇学术论文、1本专著、20余个软件著作权、30余个专利授权、约20%的成果转化率,一个个数字背后包含了多少努力,只有团队中的五个人自己了解。
三十年的资源积累
张松、郝冬梅团队所获得的“盖茨基金”是由比尔盖茨夫妇资助的。作为全球最大的慈善基金会,旨在促进全球卫生和教育领域的平等,每年会收到上千份项目申请,然而,最终只资助极小的一部分。
“我们在2015年1月第一次提交关于‘利用子宫肌电预测早产’的项目摘要,4月得到反馈要求我们交项目的全文,8月时,‘盖茨基金’告诉我们通过审核了,之后是长达一年的答疑,最后到2016年的11月正式通过并签约,前后加起来将近两年时间。”郝冬梅平静地描述了‘盖茨基金’申请的全过程。
在郝冬梅轻描淡写的背后,是该研究团队长达三十年的积累。
“我们团队在妇产科检测技术的研究已经坚持三十多年,积累了大量的思路和资源,”张松解释道,“了解到‘盖茨基金’时,我们已经有很多想法了。”
在张松看来,没有完美的个人,只有完美的团队,团队中的五位老师各有侧重,定期进行头脑风暴,在平时就攒下了许多实用的项目议题。
同时,团队在设定项目时,并不单纯考虑知识点、技术点,而是把从技术、国际合作、应用、产品转化、用户做通盘考虑。设定好项目后,他们立刻从众多备选单位中筛选出了最合适的企业、医院和高校进行合作。张松说:“我们用这种‘打群架’的方式,以实验室小团队带动合作单位这个大团队,一起支持‘盖茨基金’的比赛,很快就提交了两套方案。”
张松补充道,此次盖茨课题的获得得到了学校开科发院、国际合作交流处、财务处、生命学院领导的大力支持,离开他们的帮助难以获得落地,北工大优质的科研平台是项目的依托和保障。
从最初的想法到最终的项目成型,其中的每个环节都展示了团队三十年人力、思想、技术、资源和经验的积累。
三代人的贴近产业
“从开始的3600份申请,到最后同一主题只剩下35份申请,国内只有两份最终获批,我认为我们成功的原因之一在于贴近产业端。”张松自豪地说。
据了解,实验室最初是由张松的老师、国内心血管脉搏波分析的奠基人罗志昌、伍时桂等人创立的。实验室在创立之初就定位于贴近产业端,早在上世纪90年代,罗志昌就发明一款心血管检测仪,产品一问世便成了北工大电子厂的明星产品,年产值高达2000万元。
“实验室第一代的罗志昌老师就在做产业端,到我上学的时候,张松老师也一直强调成果的产业价值,现在我毕业也来到实验室,依旧注重成果的产业转化,可以说,贴近产业是我们三代人的坚持。”张松的学生杨琳解释道。毕业之后,杨琳就留在了实验室,成为了团队里的新鲜血液。
这些年,张松、郝冬梅团队一直从事具备学术和产业价值的研究,也一直在探寻两者之间的平衡点。团队中有新的课题和想法时,第一件事就是进行评估,邀请医院、企业充分研讨产品的可行性、使用价值、产品受欢迎程度和销售额。
张松指出,正是因为团队对妇产科的认识是从学术到产业的多方面、多角度的认识,所以产品一经推出,就立刻得到了业内的广泛关注。
实验室最成功的产品之一是一款妊高病监测系统,它利用脉搏波血流动力学无创检测原理,结合临床流行病学和血液流变学因素,对妊高病进行监测。二十年前,团队在做实验时发现了筛选妊高病的新机理,成功做出这一产品并投入应用。目前产品的产值接近一亿元,国内市场占有率高达85%。
“我们的产品有科研价值、社会价值、产业价值,这是我们三代人不变的传统和传承。”张松总结道。
每个人的个性培养
作为研究者,张松、郝冬梅团队不断革新技术、寻求突破,作为老师,他们的学生也早已遍布海内外。在张松看来,培养学生最重要的是个性化培养。
“不能只让学生从事学术研究,更要注重引导他们成为高智商、高情商、高财商的‘三高’人群。”张松表示,要对学生负责,而不是一味地让他们“干活”。
当然,老师负责,学生也要对自己负责。
每年新生入校,张松都会和每个学生面谈,让学生认识到学习要自主、自我驱动,把“要我学”变成“我要学”。“这种转变太重要了,会改变他们整个学习生涯,甚至是一辈子。”张松感叹道。
另外,张松团队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设计个性化的教学方案,上课时,老师们就在摸索学生各方面特点:擅长理论研究还是实践应用、喜欢独立思考还是团队合作,接着,他们根据情况联想学生发展方向,并规划培养计划。张松举例道:“有的学生开朗外放、擅长合作,这时,我们会给他选择一些和医学紧密相关的课题,或者帮助他们直接进入医院实习。”
在张松看来,作为导师,要真正替学生的将来考虑。学生会有学术压力,但他希望自己的学生“痛并快乐着”,既学有所成,又开心生活。
《中国科学报》 (2017-04-18 第8版 科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