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发现，肠道细菌能够影响癌症免疫疗法效果，图为索状芽孢杆菌。

图片来源：Dennis Kunkel Microscopy/SPL

本报讯 癌症免疫疗法可以释放人体的免疫系统对抗癌症，但两个研究小组日前发现，病人肠道中的微生物可能会影响这些治疗的结果，这可能为研究改善癌症免疫疗法的疗效开辟了一条新途径。

他们的这两篇论文发表在11月2日出版的美国《科学》杂志上，这是最新的一批研究成果，它们将两个最热门的生物医学研究领域——癌症免疫疗法和人体微生物（被统称为微生物组）在疾病中的作用联系起来。

这两项研究还强调了抗生素对癌症免疫疗法的影响，特别是那些阻断了被称为PD-1和PD-L1的两种相关蛋白的药物。其中一项研究发现，使用抗生素治疗其他不相关感染的病人对这些免疫疗法的响应较低。

“这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休斯敦得克萨斯大学MD安德森癌症中心癌症研究人员Jennifer Wargo说，她是其中一项研究的作者。“我们应该限制或严格监控这些患者的抗生素使用情况吗？我们真的能改变微生物组从而增强对治疗的响应吗？”

微生物组的组成和多样性与从心理健康障碍到癌症化疗副作用的许多病症有关。2015年，研究小鼠的研究人员报告说，肠道中的一种特定细菌可以增强针对靶标PD-L1的药物的抗肿瘤响应。

几年前，Wargo在一次癌症会议上看到了关于这项工作的介绍。“我被震撼了。”她说。Wargo抓住了一个机会，即通过她在MD安德森癌症中心的临床样本扩大对人类的研究。

在第一项研究中，美国和法国研究人员发现，那些肠道有着特定“好”细菌的黑色素瘤患者对PD-1抑制剂治疗有着较好的反应。PD-1抑制剂是一种能激活免疫系统攻击肿瘤的药物。

研究人员收集并分析了112名接受PD-1抑制剂治疗的晚期黑色素瘤患者的肠道微生物组样本，发现那些肠道微生物中富含普拉梭菌的患者更可能会对治疗有反应，存活时间更长；而那些富含拟杆菌的患者则呈现相反结果。

普拉梭菌是健康人类肠道共生菌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人类的健康发挥着重要作用。拟杆菌则可能在人体免疫功能紊乱时导致内源性感染。

对患者免疫反应所做的分析显示，那些肠道微生物中含有益细菌的人往往会产生更多的免疫细胞，后者可能更容易渗入并杀死肿瘤。

在第二项研究中，法国、瑞典和美国研究人员发现，在249名接受PD-1抑制剂治疗的肺癌、肾癌或膀胱癌患者中，有69人还因为治疗尿路或牙齿感染等原因而服用抗生素，这些患者的存活率低于那些没有服用抗生素的患者。这可能是因为抗生素抑制了一些有益细菌。

对病人肠道菌群所做的分析显示，嗜粘蛋白阿克曼氏菌的占比与最佳临床治疗结果相关。在对治疗显示出部分反应或病情稳定的患者中，该菌检出率分别为69%和58%，但在对治疗没有反应的患者中，该菌检出率仅为34%。

研究人员还用小鼠进行了相关实验，结果都支持这两项研究的发现。

Wargo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的微生物组可以改变，这真的不是太难，所以我们认为这些发现带来了新机遇。”

马里兰州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免疫学家Romina Goldszmid指出，尽管对临床医生来说，现在就改变他们在癌症患者中使用抗生素的方式为时过早，但这项工作已经超越了以前主要依赖于小鼠癌症模型的研究。

现在，Goldszmid认为，研究人员需要更多地了解这些微生物是如何对免疫系统产生影响的。“这一领域真正缺失的并不是不知道谁在那里，谁不在那里，而是知道这些微生物正在做什么。”她说，“我们需要更多有关这方面的信息。”（赵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