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

创新驱动是国家和地区必经的发展阶段。资源驱动不可避免地面临生产要素递减、人口红利消失、资源承载力减弱等问题，投资驱动必然面临因缺乏自主性而导致资本收益率下降等问题，而创新驱动不仅可以解决资源驱动和投资驱动的问题，而且使发展更加普惠、健康、绿色、智能和可持续。

创新驱动发展的实现必须基于三个基本前提。首先，创新驱动发展必然是倒逼形成的。当资源驱动和投资驱动能维持高速发展时，向创新驱动转型就会失去动力。其次，创新驱动转型一个充分条件就是必须有创新。但是，这种创新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它更多地体现在依靠内部创新主体所展开的能够自主解决地区发展中的重大关键技术问题，并能对全球科技发展产业重大影响的创新活动，其目的是打造与市场需求相匹配的新兴产业和推动地区产业结构升级，提升区域的核心竞争力。创新驱动阶段创新作为地区竞争优势的关键，必然表现出独有、原创、难以被潜在竞争者模仿等特性，追求的是自主创新，即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和消化吸收后的再创新。最后，区域市场需求必然决定创新驱动转型的成败。一旦创新驱动与市场需求脱节，创新作为驱动力的效果就会被弱化，地区发展将失去动力源，转型的步伐也会停滞不前。

创新驱动的根本是自主创新，但自主创新并不是目的，关键是看自主创新驱动什么样的发展。一个区域的发展必然以经济率先发展为根基，而区域产业发展又是经济发展的前提条件。同时，产业技术含量和科技水平的高低决定着产业发展的前途，直接影响其对地区经济发展贡献度。由此可见，自主创新驱动地区发展的最先表现形式应为产业发展。

自主创新促进产业发展存在于一个双层结构中，即区域先形成自主创新后，才有可能驱动区域产业发展。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些问题驱动要素值得关注和考虑。在驱动自主创新方面，第一，区域市场是否对自主创新供给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是区域实施自主创新意愿的直接表现；第二，区域是否建立了健全、稳定的创投体系，可以让自主创新充分发挥“乘数效应”和“外溢效应”；第三，创新人才作为生产和运用核心知识的关键，能否保持持续的主观能动性；第四，区域是否有自己的创新文化，以此形成适应自主创新的创新价值观。在自主创新驱动产业发展方面，第一，区域战略规划是否考虑了各种创新要素内聚力和排斥力，同时把产业发展作为影响创新要素关系的“总矢量”；第二，区域知识产权工作能否为自主创新转化提供难以逾越的法律壁垒，保障科技资产持续增值的稳定性；第三，区域政策能否发挥产业联动性效应，同时弥补区域市场缺陷，有效配置资源，保障区域产业创新的稳定收益；第四，企业家作为自主创新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关键，是否具备企业家精神，勇于冒险以换取新兴产业的崛起和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最后，我们还需要强力的创新载体来链接自主创新和产业发展，载体如孵化园区、科技园区、高水平学校、产业化平台、科研机构，它们的作用就是为自主创新成果的形成和转化提供优化的孵化环境和条件。

因此，区域创新驱动发展需要双层驱动机制。就此而言，本文认为，地区在驱动自主创新的同时，应借助高质量的载体来实现与产业发展的对接，最终实现地区的全面发展，解决资源驱动和投资驱动驱动力不足的问题。

（作者系中国科学院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