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崔雪芹

近日，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张立在《自然》杂志上就全球大象保护和中国象牙贸易问题发表文章认为：中国必须坚决摧毁象牙买卖。

9月底，中美承诺在各自国家颁布禁令几乎完全停止象牙进出口，包括明显且及时限制象牙狩猎纪念物进口，采取明显且及时步骤停止各自国内象牙商业性贸易。

但传统象牙雕刻在中国有超过3000年的历史。2006年，文化部将象牙雕刻列入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目前政府仍允许“合法”象牙在国内的销售和使用——而且，有时还会购买国际上缴获的象牙，转卖给雕刻者。

中国有34家官方指定的合法象牙制品生产商，还有130家授权经销商，每年卖出成吨合法象牙制品。非遗是否成为导致象牙贸易的罪魁祸首？

“非遗与消费绝对不能画等号，不应该作为理由和说辞。”中国动物所高级工程师张劲硕认为，“象牙贸易泛滥的根源应该是消费，购买人未必知道象牙是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

张立认为，象牙雕刻作为传统手工艺品，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中国的“非遗”不能等同于国际的“非遗”，中国的禁贸是积极的表态。禁止象牙贸易泛滥，应采用多方智慧，要通过原产国、中转国和消费国的共同努力来实现。

中国目前承诺协助制止非法的大象猎杀，并且已经采取措施，停止进口非法象牙。但之前库存下来的60多吨象牙的交易仍属合法。合法的象牙市场鼓励了偷猎，令非法象牙不断进入市场。张立介绍说，目前全世界只有中国有许可证制度，每件象牙制品都有一个收藏证，超过50克的还配有照片，中国有许可证制度，其他国家没有此措施，可以加强执法来解决合法贸易的漏洞。

张立认为必须让象牙去商业化。象牙去商业化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政府应当考虑的方法：以强制回购的方式，由政府将市场上所有的合法象牙库存一次性购回。随后政府可以视情况将它们移交给博物馆。回购完成后，不再允许任何形式的象牙贸易，市场上的所有象牙制品都为非法。这种方法的执法过程更简单、经济，也更加高效。牙雕依然可以作为国宝陈列在博物馆中，也可以在学校作为教具，传承中国文化遗产和宣传保护生物的重要性。

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亚洲区总代表特别助理何勇认为，野生动物制品受到消费者追捧，这让物种承受不起。回购不是一个很大的财政支出，便于管理，只有这样，消费者才会真正停止购买。如果象牙从业者了解到国家的法令后，改用其他替代品，这会让人欣慰。

张劲硕则表示，由于国内的保护法颁布之前，象牙雕刻是允许流通的，强制回购对持有者必定造成巨大损失，所以可能回购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