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朱清时是真的退休了;但从深圳回到合肥,他还在忙碌着校长的那些事,只不过办公室从南科大搬回了中科大。昨日上午,记者敲开朱清时的办公室大门,老人家一点也没有闲下来。“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这也是朱清时回到合肥后第一次面对媒体,他说,即便卸任校长,仍将以不同的方式关注南科大。
7岁的南科大完成了中国高校半个多世纪未曾实现的壮举:自授学位。首届教改班的两名学生王嘉乐、何明浩从校长朱清时手中接过学位证书,没有教育部的红印章。
南科大2014开学典礼,68岁的朱清时最后一次以校长身份欢迎新学生、勉励所有人,他内心的信念一如既往,坚定地向在座学生和家长发出保证:南科大将继续改革之路。
一场近80分钟的报告,任职五年的创校校长朱清时上了他在南科大的“最后一课”,培养创新能力、回答钱学森之问成为主题。
回到合肥半个月的朱清时在中科大办公室内与安徽商报记者聊起了天;约100天前,他曾在位于深圳的南科大办公室与本报记者畅谈他的教改理念和教改实验班的成败得失。这一次,他表示,卸任校长职务后,他仍将以科研工作者、教学管理者的身份关注南科大、为未有穷期的教育改革正本清源。
特殊的T恤:“大学要去行政化”
“今天我在这里为2014级新生作报告,南科大成立要回答钱学森的一个问题。 ”朱清时说,这是自己在9月24日的开场白,“最后一课”的主题是:如何培养创新性人才;回答钱学森之问。
朱清时在报告中再度总结了自己的教改观点,包括:去行政化;培养想象力、洞察力、记忆力和注意力;让学生自己做研究;活跃思维、适应交叉学科的发展,“改革的根本是给大学自主权;只有注重研究的学校,学生才能真正有创新能力。 ”
与以往宣讲不同的是,告别之时,朱校长也展示了温情一面,“这是学生欢送会上,首届教改班学生送我的T恤,上面有他们的签名。”朱清时告诉记者,这件印有他头像和一句“大学要去行政化”的T恤是2011年历经教授出走、高考事件后学生们声援他的礼物,“这是我在南科大五年的纪念。 ”
最后的鞠躬:“我有自知之明”
与学生的互动,是必须的环节。挤满报告厅的学生们,有表达不舍的、也有表达顾虑的。朱清时向记者印证了媒体报道的一个细节:一位2014级新生说“朱校长,您过去说,‘我们都是坐在火车里的人,突然发现火车走错方向了,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跳车’。您为什么做了一届就卸任了,您提前跳车扔下我们,我们的路要怎么走? ”
朱清时短暂沉默后回应:“我也有自知之明,南科大的工作很操心,也很繁重。希望有年轻、精力充沛、富有改革意识、更有声望的人来担当重任。 ”
“下课”前,68岁的老人又一次以鞠身三躬的方式回应了全体同学的三鞠躬。
完成审计工作给学生写推荐信
记者:您曾说新校长未到任前,您还将在南科大坚守。现在您回来了,学校的工作完成交接了吗?
朱清时:新校长的人选还没有公示,但我已经卸任了,现在就把最后的审计工作做好,完成审计是我在南科大的最后一项工作。你们来的时候我正在打印,已经回答了9页纸。
记者:还在忙些啥?听说会给首届教改班的学生写推荐信?
朱清时:是的,我会亲自写。我记得每个学生,他们的优点、不足,有何特点。我前天刚写了封,昨天就有学校反馈。即便回到中科大,我还要不断地写。
记者:如果把这个班作为一个群体,你推荐的关键词有哪些?
朱清时:这些学生的创造性、素质和能力平均都明显高于其他高校毕业生。他们通过跟老师一起做科研来学习,创造力、能力和素质都特别强。他们联系到国外学校,很受欢迎;毕业生社会承认不承认是靠学校的质量、学生的水平和内涵,而不是靠国家文凭这样的金饭碗保证,我们的改革就是想要走出这一步。
记者:您去做南科大校长前,您太太劝您别去了,说这事做不成。现在您回来了,她怎么说?
朱清时:她当然很高兴,说平平安安回来就好了。但也感觉我这五年明显老了。(原标题:朱清时退休从深圳回到合肥 称仍做南科大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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