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明汉心脏研究在几十年来一直进行临床测试，但未来测试却前路未卜。
图片来源：NHLBI/P.SORLIE AND G.WEI；ASSOCIATED PRESS
“过去几十年里，我们拥有惊人的研究对象保留率，很明显目前的状况将对其产生不良影响。”
在超过6年的时间里，美国马萨诸塞州弗雷明汉成千上万的居民每隔几年就会向一个研究诊所报告相关情况，他们在那里会接受一个详细的健康体检，如今体检项目包括心电图、肺功能和认知功能检测、血液和尿液样本收集。这就是流行病学中著名的弗雷明汉心脏研究（FHS）。它对一个庞大群体（或队列）的健康检测在多个领域取得了里程碑式的成果，包括从胆固醇和心脏病之间的联系到中风的遗传风险。不过今年，这些检测项目将会缩减，新检测计划将会搁置。其他由国家心脏、肺和血液研究所（NHLBI）资助的队列研究也面临着相同的命运。
《科学》杂志称，罪魁祸首是今年被称为自动减赤机制引起的联邦全面预算削减，这将会削减国立卫生研究院（NIH）预算的5%，即15.5亿美元。为了保留研究者主导型的拨款项目和临床试验，NHLBI将从拟定于2013年支持FHS核心业务的拨款中削减400万美元，约占其预算的40%。“我们不得不削减。”NHLBI心血管科学部门主管Michael Lauer解释称，“还有其他队列研究受到的影响更为严重。”由于正在进行合同谈判，他拒绝透露具体的项目名称。
对队列研究资助的缩减还将继续。NHLBI已经决定暂停FHS和另一个研究——多种族动脉硬化研究（MESA）本来定于从现在开始持续两年的测试。一些观察者称，NHLBI的计划标志着，如此大型昂贵的长期研究时代就要结束了。
为应对今年的资金缩减，FHS计划解雇90名员工中的19名，并减少临床测试和实验室工作。FHS的主要研究者、来自波士顿大学的Philip Wolf称这些测试为“研究的命脉”，他很担心，若研究人员不能再收集数据，该研究的科学产出将会下降。他还忧虑，原来的参与者若不能定期参与测试，将会退出研究。“过去几十年里，我们拥有惊人的研究对象保留率，很明显这将对其产生不良影响。”
Lauer称，NHLBI并没有计划完全关闭FHS。“我们打算维护和保存这项投资。”弗雷明汉的研究曾在以前资金缩减中幸存——在1970年NIH削减其预算时，它转向募集私人资金，其支持者称，现在他们将会再次寻求此类帮助。不过NHLBI对FHS和其他队列研究的更长期计划令一些流行病学家感到担忧。
目前，NHLBI将其30亿美元预算中的1.6亿美元用于包括队列研究在内的流行病研究。该研究所于两年前开始对其进行审查，例如，询问是否可以采用电子病历和互联网参与调查等成本更小的方法，代替昂贵的面对面测试从而进行研究。在6月举行的咨询委员会会议中，NHLBI官员宣布，弗雷明汉研究和MESA的下一个合同会于2015年开始，将只运作几年，而不会有通常运作的7年那么长。Lauer称，一个新的工作组将会在“大数据和小预算的情况下”，寻找使这些研究更加有效率的方法。
他补充称，这些研究可以在不受到长期影响的前提下实现资金缩减。一个大型队列研究——动脉硬化风险研究（ARIC）在1999年到2009年持续的10年间，在未进行测试的情况下也没有出现参与率的明显损失。他说：“我们曾在这条路上走过，而且我们看到，用这样的方法来支持优秀的科学项目是可能的。”
但是其他流行病学家反驳称，面对面测试的替代方法并不存在。“有些事情可以花费更少，而对另一些来说，需要培训员工以标准化的方式工作。”北卡罗来纳大学查普希尔分校的David Couper如是说，他是ARIC的主要研究者之一。“如果你所知道的只是有人心脏病发作，你就失去了更好地了解病因和潜在新预防策略的机会。”MESA的研究人员、北卡罗来纳州温斯顿塞勒姆市威客森林医学院的Gregory Burke说。
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分校（UCSF）为低成本的大型队列研究提供了一个可能的模式，该校启动了一个被称为“健康e心”的新研究，旨在通过互联网招募100万人，并让他们使用像袖口与智能手机无线连接这样的技术来分程传递血压数据。不过它的组织者之一、来自UCSF的Mark Pletcher承认，“审查小组还在观察”这些措施可以在多大程度上代替面对面的测试。
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Bruce Psaty是队列研究工作组的成员之一，他表示，希望一些直接的测试可以在NHLBI的努力中得以保留。不过他补充称，弗雷明汉遇到的麻烦只是更大麻烦的一个信号：它是生物医学经费受到侵蚀的严重问题的一个例子。（张冬冬）
《中国科学报》 (2013-08-19 第3版 国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