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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研究：想说爱你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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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调整科研方向阻力重重 |
Kim Sun Kee希望造价高达10亿美元的RAON稀有同位素加速器能在2020年全面运转。
图片来源：R. STONE
作为韩国最前沿暗物质实验的领导者，Kim Sun Kee很享受努力探索这个难以捉摸的物质的过程。2年前，当成立初期的基础科学研究所（IBS）寻找一名负责设计和建造一个重离子加速器的主管时，Kim对是否申请该职位犹豫不决。但是，建造韩国有史以来最大基础研究设施势在必行。2020年前后，当Kim团队在首尔南部的大田市（被誉为韩国的科技城）启动RAON稀有同位素加速器时，这台造价高达10亿美元的机器将探索超新星如何创造出重元素，并将加入到探索超重核的竞赛中。RAON稀有同位素加速器代表了韩国在基础研究领域的又一大手笔。
2011年，韩国在研发领域投入450亿美元，位居世界第六，可只有80亿美元流向基础研究。“截止到目前，韩国很大比重上向短期的、结果导向的应用性研究倾斜。”韩国科技部长Choi Mun-Kee说。IBS是一家由政府运营的研究实体，于去年正式成立，在最初的6年预计能获得33亿美元拨款，有意要改变这一现状。有些人认为IBS是韩国科学的福音，也有人认为设立IBS纯粹是浪费钱。批评者炮轰IBS是一个“猛兽”和“黑洞”，抢夺了现有资助项目的资源，尤其是韩国国家研究基金会（NRF）的资源。“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发生了重大变化，就一定会有阻力。”物理学家、IBS所长Oh Se-Jung在上个月于首尔举行的会议上说。Oh Se-Jung希望韩国科学界消除疑虑，相信IBS是一股推动科学发展的积极力量。
政治家也认为，IBS对韩国的经济至关重要。近几十年来，韩国的发展战略一直依靠外国创新，且增速缓慢，“选择跟随已经不再可行。”Choi说。Choi补充道，韩国总统朴槿惠曾呼吁，韩国应该走基于本土创新的创造型经济发展道路，经济繁荣将取决于想象力和创新思维。
IBS的基本规划是设立50个研究中心，每一个中心配备一个由世界级专家组成的团队。到目前为止，19个中心的主管已经任命，其中5人不是韩国人；IBS希望在未来几年吸引更多外国优秀人才。每一个中心的主管再任命小组的领导者：后起之秀并不惧怕这片尚未被开垦的土地。
“在韩国，每个人都习惯于只进行安全的项目。科学家不敢冒风险。”Oh说，“改变这种根深蒂固的文化需要一片全新的土壤。”
IBS目前唯一的大型研究中心是Kim的加速器团队。其他中心主要是实验室，将建造在4个已规划的IBS建筑群中，总部将建在1993年大田世界博览会原址上。
IBS最初宣布，将连续10年每年拨给每个中心1000万美元。之后IBS承认，一刀切的方式站不住脚，将改为根据每个中心的研究计划少量发放资金——每年370万至1210万美元。
这些被挑选出的少数群体获得了如此大规模的支持，严苛的审查自然无法避免。在2008年至2012年间，NRF的资金3倍增长至每年10亿美元，但是之后开始停滞不前。最近关于资金的竞争主要集中于年轻科学家。“拨款之争愈演愈烈。”Choi说。随着成功率下降，批评者猛烈抨击IBS——这不公平，Oh辩解道：“我们已经清楚地声明，IBS不会涉及NRF的预算。”
Oh充满个人魅力的反击使一些持批评立场的人倒戈。曾经批评IBS的首尔国立大学植物遗传学家Lee Ilha说，他曾在一开始强烈反对IBS，因为他认定IBS会从NRF获取资金。但是在和Oh交谈后，Lee吃了定心丸，发现情况并非他所想的那样，并且转变了对IBS的态度。“在此之前，韩国从未尝试过这样的道路。”Lee说，“这是一次全新的冒险。”其他人仍不为所动。“IBS缺乏透明度。”韩国梨花女子大学客座教授、生物无机化学家Joan Valentine说。她表示，很多人不敢直接批评IBS。
对于很多人而言，一个挥之不去的担忧是，小组领导者过于年轻且未经检验，能否充分利用巨额的预算：每年高达130万美元。“这笔钱数目很巨大。”Lee说。Oh说，在任命小组领导者时，IBS将实行严格的审核程序。他希望选出更具保守倾向的候选者。“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Oh表示。
很多科学家认为，IBS不朽的遗产将来源于对一些韩国本有可能错失的项目的支持。一个例子是IBS的大脑突触功能异常研究中心，该中心将搜寻更多在突触蛋白和神经回路方面有缺陷的小鼠供于研究孤独症谱系障碍等人体疾病，并找出病理机制。这个昂贵的项目，需要很多小鼠和成像设备。“如果没有IBS的支持，这个项目无法开展。”该中心主任、韩国科学技术高级研究院神经系统科学家Kim Eunjoon说。
现在的希望在于，IBS将激发韩国科学界作为一个整体向前迈进，打破成规，建立创新型经济。“如果我们能改变现有的研究环境，我们就可以前进一大步。”韩国科技部副部长Yang Sung-Kwang说。（段歆涔）
《中国科学报》 (2013-10-22 第3版 国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