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师大教授季广茂对他骂人的行为做了一个解释。媒体对此事报道时用的标题是《北师大爆粗口教授季广茂详解骂人事件》。
说是详解其实只是极其简单的解释,用季教授的话说,解释始终只有一个,即:钟华在国家一级学术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恶意书评,玷污了他的学问,给他的杀伤力巨大。同时,他认为钟华不具有资质。季广茂反复表示,整个事件自始至终他在乎的只有“学问”,“很多人会认为,学问是可以丢的,但不要失态。但我恰恰相反。我觉得我可以失态,但我的学问不可以丢。”季广茂称,他爱学问胜于爱教授这个身份。(见2008年3月3日《京华时报》)
在此之前,对于季教授的骂人有一种很流行的解释,这就是“经济利益关系”。而季教授的解释却是为了学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言东,一个说西。旁观者是无法看得清的。
但是,我以为,无论由于经济利益关系,还是为了学问,季教授在博客上开骂都是极不文明的,都是有失教授身份,有失知识分子形象的。不能因为说是为了学问就使这骂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变得高雅和动听起来。骂人总归是骂人,是不文明的行为。这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的。
既然是为了学问,那么为何不用探讨和争论的方式呢。尽管批评者不具有批评季教授学术著作的资质,尽管季教授认为“根本不值得一驳,他根本不是在和我讨论学术,而是泼了我一身脏水,全是屈辱”,但是也不该用骂的方式。季教授可以心平气和地像教小学生那样教教批评者,给批评者做做您学术上的启蒙,或是“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投一稿给《文艺研究》,揭露批评者的恶意。或者干脆学学易中天、于丹等教授一样对所谓学术批评一概置之不理。何必非要像那没有受过文化教育的妇女一样破口大骂呢?这样一骂,就能捍卫自己的学术尊严,就能显示自己著作的学术含量来?就能让公众相信季教授为了学术和学问做出了当泼妇这样巨大的牺牲?
不过,季教授说骂人是为了学问,这也是十分地真实和确切的。因为“他爱学问胜于爱教授这个身份”。因为有了学问才能做教授,才能“被作为人才引进到北师大文学院”。而批评者正是对他的学问进行了批评(按照季教授的说法是“泼污水”)。学问遭批了,学问遭否定了,后果是什么?一个教授没有了学问,尤其是名校的教授,那恐怕不仅仅是难堪的问题。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正是缘于此,季教授只好“失态”开口骂人了。所以,从这方面而言,我是相信季教授为了学问才骂人的。
学问是既“学”且“问”的。这“学”和“问”自然包括向批评者学和问,哪怕批评者的学识、水平比自个低下,批评得不得当甚至错误。天下做学问的,大概没有自己独自冥思苦想成的,没有拒绝批评而成的,没有不受到批评的。还有真正的学问是批不倒的,是污水泼不死的,相反,越批评越能显示出学问的科学性和真理性,水越污越能使学问这棵禾苗长得壮实。人们都知道哥白尼的“日心说”遭到了教会的围剿,他本人也遭到了教会的迫害,但是哥白尼的“学问”“日心说”却生命永驻。可以这样说吧,只有伪学问才害怕批评,才忌讳批评。请别误会,我丝毫没有怀疑季教授的学问是伪学问的意思。真的。
我深知我是没有批评季教授的资质的。我也不敢去批评季教授。我只是对季教授关于骂人的“详解”谈点浅陋之见。我的这些话是没有涉及教授的学问的。可以不挨骂了。但是季教授非要骂不可的话,我也喜欢。因为一个没进过大学校门的人能挨大学教授尤其是名校教授的骂是件很荣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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