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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见习记者 程唯珈

国外的好山好水好空气、优渥的自然环境曾一直为海外华人津津乐道。然而，谁能想到，美国正在遭遇严重的饮用水危机。

据《科学》报道，近日一项调查发现，大约1.1亿美国人的饮用水中含有超过健康安全标准的高氟致癌物质PFAS，长期饮用会导致胆固醇升高、癌症等严重后果。

生命之源饱受污染

PFAS是全氟烷基物质的统称，广泛应用于不粘锅、快餐容器、地毯、皮革等商品的制造。由于使用广泛，PFAS 存在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食物、家用商品、办公室、饮用水甚至人体内，都能发现 PFAS的身影。例如被研究最多的全氟辛酸（PFOA）和全氟辛烷磺酸（PFOS），它们可以在人体内累积并停留很长时间，并可能对健康造成不利影响。

美国环境保护局（EPA）和美国地质调查局的科学家不久前发布的研究显示，这些化学物质广泛存在于人们的饮用水中。他们在接受测试的50种饮用水样本中，均发现了14种PFAS化合物的某种形式的组合，远远高于2016年的测试结果。当时研究使用的测试方法并不敏感，在不到3%的样本中发现了此类化学物质。

研究人员在25座水处理厂采集了水被处理前后的样本。他们在日前出版的《全环境科学》杂志上报告称，仅有1种样本含有的PFOA浓度超过70纳克/升——被EPA目前视为“建议性”门槛的水平。研究人员还测量了超过70纳克/升的其他3种PFAS化合物的浓度，但政府并未针对这些化学物质设置建议性标准。

由于取样地点保密，这项研究没有说明有多少人可能正在饮用测试过的水，但是根据联邦环境工作组（EWG）2016年收集的数据显示，估计多达1.1亿人可能均有接触含有PFAS的水源。

EWG高级科学顾问Olga Naidenko指出，研究人员在饮用水中检测到超过EPA建议水平的PFAS化学物质是不寻常的。她认为，该机构现有的PFOS和PFOA咨询水平“不足以起到保护作用”。她建议，应该告知人口高度集中的社区。

相关政策亟须出台

令人忧心的是，美国政府还未出台针对PFAS的限制措施。尽管EPA致力于监管严重危害公共健康的物质，但PFAS还处于“不受监管污染物”之列。

国际标准化组织水回用技术委员会（ISO/TC282）秘书长朱霞告诉《中国科学报》，之所以PFAS目前还未进入美国EPA受监管的污染物名录，一方面是由于之前受到检测技术条件限制，再加上两种最常见的形式PFOA和PFOS在美国已不再生产，使美国饮用水中的PFAS物质的浓度被低估，这些化学物质的浓度水平此前被EPA认为是安全的，但事实上已经超过了会造成有害健康影响的浓度。

“另一方面，PFAS安全限值的制定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美国EPA此前已经就饮用中的PFAS浓度给出了‘健康推荐’标准（70ppt），但此标准远远超过了美国疾控中心科学家认为的PFAS最低风险水平。”朱霞表示，最合理准确的PFAS安全风险标准的制定仍然需要有更多的有关暴露途径和健康影响的数据作为支撑。

日前在政治家、环境和公共卫生组织的压力下，EPA已发表声明称，将在今年推进一系列措施，对PFOA和PFOS设定饮用水法定上限。但批评人士表示，该计划含糊其词，缺乏监管力度，对降低健康风险几乎毫无作用。未来是否能够实现有效的监管，还有望观察。

全力打造健康水源

据悉，作为一类新型持久性污染物，我国现行的《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GB5749-2006）也未明确将PFAS列入106项水质监测指标当中。

研究表明，在我国一些经济发展较快的地区，如上海、东莞、武汉等，城市饮用水中的PFAS污染水平较高，而且明显高于其他国家。“这与我国近年来工业发展速度快，PFAS排入水环境中的量增加有直接关系。”朱霞说。

中科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水资源研究中心副主任宋献方对《中国科学报》表示，目前我国的饮用水安全在三个方面存有隐患：一是工业污水难以用传统的生物方法去除，比如含氯的农药、多氯联苯、多环芳烃等；二是抗生素药物类，其虽然不具持久性，但用微生物方法难降解；三是在生产饮用水的环节会产生污染，比如消毒使用的氯气，会成为“消毒副产物”残留于水体。

“我走访过美国几家较大型的自来水处理工厂，与美国相比较，我国的自来水厂前端处理工艺与其基本相似，最大的区别在于后端的消毒处理工艺。”朱霞认为，为了最大程度地避免“消毒副产物”的产生和抗氯菌对于饮用水生物安全性的影响，以及消除两虫（贾第虫和隐孢子虫），美国自来水厂普遍采用多屏障消毒工艺，即以紫外线消毒技术为主配以氯胺二次消毒（用于管网持续性消毒），这对我国有很好的借鉴作用。

为了应对这些问题，我国目前已加快城市供水设施建设和技术改造，许多城市自来水厂相继采用了臭氧高级氧化、活性炭吸附、膜处理工艺等新型水处理工艺替代原有的传统工艺来不断提升自来水水质和口感，以满足人民群众对饮用水品质不断提高的要求。

相关论文信息：DOI:10.1126/science.aaw95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