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直到几个月前，肺科医生Sean Callahan通常还不会问病人是否吸电子烟。他认为，电子烟可能会帮助吸烟者戒掉香烟，而电子烟的风险可能需要几年时间才能显现出来。

然而与电子烟有关的一种神秘、有时是致命的肺部损伤的出现改变了Callahan的想法。他在美国盐湖城犹他大学健康中心工作，该中心已经治疗了大约20名病人。Callahan说：“他们的人数之多令人吃惊，而且都很年轻。”

这种疾病的出现让研究人员和医生感到措手不及，目前已有约1300名美国电子烟使用者患病，同时已有26人死亡。科学家正在努力寻找原因，并试图拯救其他病人，使其免遭同样的厄运。

“一切都在迅速发展。”亚利桑那州凤凰城梅奥诊所肺病理学家Brandon Larsen说，“我今天告诉你一些事情，下周发现可能完全是错的。”

日前，Larsen和他的同事在本月出版《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了一篇论文，推翻了这种疾病背后的一种流行理论，并强调研究人员要查明疾病背后原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此次许多病人使用的电子烟含有被油性化学物质稀释的四氢大麻酚（THC，大麻中的活性成分）。

Larsen的研究是迄今为止对从病牛身上提取的肺组织进行的最大规模的分析。科学家尝试寻找类脂性肺炎的证据，这是一种油进入肺部导致的疾病。它的特征是在肺组织和被称为巨噬细胞的细胞中发现脂质，后者通常会清除肺中的碎片。

然而Larsen和他的同事并没有在他们的17个病人的样本中发现大量的脂滴。相反，他们的发现表明，暴露于有毒化学物质会引起一般肺部损伤和炎症。

北卡罗来纳州罗利市WakeMed医院系统肺科医生Kevin Davidson说，我们有理由对这些结果表示怀疑。他说，Larsen寻找的疾病症状只有在某人突然吸入大量油——而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少量吸入的情况下才会很明显。

但是Larsen的发现与Farrah Kheradmand进行的小鼠研究结果相一致，后者是得克萨斯州休斯顿市贝勒医学院的一名肺科医生。她的研究团队发现，接触电子烟的小鼠的肺巨噬细胞内积累了脂质。

科学家追踪到肺部表面活性物质的分解物的聚集，这是一种由肺部产生的富含脂肪的化合物。Kheradmand说，这表明电子烟破坏了呼吸道的细胞，并有助于维持表面活性物质的水平。

现在，Kheradmand希望用含有维生素E醋酸盐的电子烟蒸汽来重复她的老鼠实验。维生素E醋酸盐是一种油性化学物质，被认为是引起电子烟疾病的原因之一。

其他研究人员也在考虑类似的实验。伯明翰市亚拉巴马大学肺脏学专家Steven Rowe希望用雪貂来测试导致这种疾病的罪魁祸首，以了解电子烟如何影响人类肺细胞中的离子运输。

而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肺生物学家卢泉（音）正在计划进行一项实验，以观察从吸电子烟的人身上提取的肺细胞中哪些基因被打开或关闭了。他希望从那些生病的人身上获得组织样本。

但是Kheradmand告诫人们不要指望很快就能得到答案——她最初的小鼠研究花了3年半的时间才告完成。

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美国肺脏协会首席医疗官Albert Rizzo说：“在某种程度上，科学将会获胜……但我认为它不会像人们希望的那样快。”

更直接的是，研究人员正在努力对电子烟中所含的化学物质进行分类。当市面上有成千上万种产品可供选择时，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现在的文化是，用户可以修改电子烟及其内含物，以改变其特性，如味道或产生的蒸汽量。

“老实说，这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Larsen说，“而这正是研究人员真正需要去做的事情——弄清楚所有这些东西的内容是什么。”

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肺科专家David Christiani说，最终，研究人员可能永远无法追踪到疾病暴发的单一原因。但即使只把它缩小到一个过程——比如用油来稀释THC，也可能有助于遏制当前的疾病，从而挽救生命。

“我们的情况非常严重，绝对需要控制住这种疾病。”Christiani说，“这样我们就可以重新关注电子烟的长期影响。”（赵熙熙）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56/NEJMc1913069 (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