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可 图/文
我一直以为燕子是黑白的。
在我的脑海里，燕子是小学四年级拖长声念的课文，“伶俐”二字就学自那里。课文里的燕子印在课本的封面上，黑白的燕子穿梭在绿色的柳丝间，似乎就是春风的剪刀。或者，燕子是帮助快乐王子赎罪的天使，当它最终蜷缩着梦归埃及时，我想象它洁白如雪玄之又玄。也有可能，要么是我真的记得，要么是被后来看到的动画片强加了一个记忆，燕子是我小时候栖在屋檐下的伙伴……
那时我正陪爷爷奶奶下放在苏北农村，在那段模糊的记忆里，燕子仍旧没有颜色。幸亏我念了这么多年的动物学，我实实在在地一直以为家燕（Hirundo rustica）身上除了黑就是白，没想到它是彩色的。
在我们成长的日子里，我们被灌输了多少错讹？不到哪个特别的时刻，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前两天遇到一位母亲带孩子玩儿，我不停地听见那位妈妈发出各种指令：“不要靠近松鼠，不安全”，“不要捡掉在地上东西，不干净”，“不要蹲着，会低血糖”，等等等等，几乎一刻也不停歇，高声大气，旁若无人。
我总觉得，世界上大多数的事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同一个做法，因时因事结果自会不同，不去试试的话，如何能知道怎么做会更好？
那对母子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妈妈的强势和絮叨，而是那孩子的置若罔闻和我行我素。如果我们的教育总是把无所谓正确与否的东西当做真理，当做规矩条框，怎么能让孩子信服？又何谈孩子将来的创新呢？与其预置出那么多的“不能”、“不要”、“不许”，还不如给孩子们自由广阔的空间。迎风而上，他们才能学会御风而行的技巧。我怕是要终身以教职为饭碗了，更当以此为戒。
今年的儿童节，孩子们过得快乐吗？
祝孩子们快乐成长。千种责任，万般奋斗，作为人的快乐幸福才最最根本。
（http://blog.sciencenet.cn/u/squirrelroco）
我是一只小小燕
向往自由的蓝天
虽然我有时有点脏
有时又有点儿讨人嫌
但您的教训还是好烦
我知道我不能没礼貌
所以我会自己思考
也会偷偷试验
您知道
只有看见自己留在地上的影子
才算飞上了蓝天
《中国科学报》 (2013-06-03 第6版 博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