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聪 来源:中国科学报 发布时间:2013-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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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传给孙子的“藜杖”
 
■余聪
 
洪武二十五年四月,大明王朝第一任太子朱标病逝,还没来得及登上孜孜以盼且理应属于自己的皇帝宝座,他便匆匆走完了尊贵、平淡却多少有些郁闷的一生,享年三十有七。
 
太子死后,朱元璋悲恸不已,为他举行了极隆重的葬礼,赐谥号懿文。
 
四个月后的某天,朱元璋把皇孙朱允炆叫到了御书房,他把一根藜杖扔到了朱允炆面前,进行了如下对话。
 
朱元璋:“来,把这根藜杖给皇爷爷捡起来。”
 
朱允炆:“这上面有刺啊,皇爷爷。”
 
朱元璋:“把它捡起来。”
 
朱允炆:“炆儿不敢。”
 
朱元璋:“炆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朱允炆:“这是根藜杖啊。”
 
朱元璋:“这是朝廷,朝廷你懂吗?”
 
朱允炆:“这根藜杖跟朝廷有什么关系啊?”
 
朱元璋:“你把它捡起来,皇爷爷就会告诉你的。”
 
朱允炆尝试着把地上的藜杖捡起,均未果。
 
朱元璋:“我说炆儿啊,你怎么总是长不大啊?你看看你让皇爷爷多为你操心呐。”
 
朱允炆:“是炆儿不好,炆儿把朝廷丢了。”
 
朱元璋:“朕告诉你,这些藜杖上的硬刺儿,都是朝廷当中那些跟朕打下了大明江山的元勋宿将,有他们在,你是拿不住的。”
 
朱允炆:“皇爷爷,炆儿还是不明白。”
 
朱元璋:“那也怪不得你,你还年轻,太嫩。皇爷爷老了,老得都快入土为安了。我的皇孙呐,你说说我这个皇孙呐,皇爷爷真是对你又失望又不放心。哎,我的孙子,你只能做一个太太平平的皇上了,所以朕就是再老再不中用,也得帮着你把这根藜杖上的刺儿一个一个地除去。”
 
于是朱元璋把屠刀举向了一切可能危及他或他孙子手中权力的文臣武将——杀戮开始了。一时间无论是同起草莽、忠心耿耿的元勋,还是计定乾坤、辅国佐君的良臣,或者能征善战、勇冠三军的宿将,均被一一除尽。与此同时,他还收回所有可能的权力,撤销中书省,丞相的权力由六部分担,军队设左、右、前、后都督府,一切权力由自己直接掌控。
 
朱元璋还十分信奉“同姓一家亲”,自以为同属一姓又怎能兵戎相见,于是他在大力集权的同时,却又不吝啬与流着朱家血的直系亲属分享权力。所以朱元璋断断续续分封了诸多的藩王,而且还不是虚封,而是实封,即亲王不仅拥有自己的领地,还有属于自己的军队。此外,朱元璋还特别规定,如遇奸臣专权,藩王可以声讨奸臣,甚至可以“清君侧”。
 
当朱元璋把这根拔完刺的藜杖交给朱允炆时,他幼稚地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为皇孙换来一个太平皇上当当,乃至皇图永固。
 
可是,朱元璋错了。
 
就在自己死后不久,朱元璋的儿子即朱允炆的叔叔朱棣举起了“清君侧”的大旗,从北京一路打到了南京。原本一个军事力量只局限于某个区域的藩王,想要推翻名正言顺的一国天子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历史不容置疑,朱棣确实做到了。
 
也许朱元璋杀过很多人,也许他未必真正为百姓带来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的日子,但有一点不能否认,那就是朱元璋是一位称职的父亲。在自己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儿子离世之后,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延续给了儿子的儿子,同时为了让孙子走得顺畅,他还在自己的暮年努力为皇孙扫清道路。只是扫得有点过了,最终却换来宫中的一把火,烧断了皇孙的皇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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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报》 (2013-12-23 第6版 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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