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祥”在一次野外打斗中受了重伤。经过一星期治疗后,“祥祥”再次踏上回家的路。不久,便因再次打斗摔下悬崖。
2007年,我国首只放归野外的大熊猫“祥祥”死亡。
本报见习记者 甘 晓
“圈养种群的放归是大熊猫保护的难点之一!”西华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胡杰说。那么,大熊猫回家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专家呼吁,笼罩在光环下的大熊猫的归家之路应由理性来引导。
2007年,第一只放归野外的大熊猫“祥祥”之死牵动了亿万国人的心。从2006年4月28日放归,到2007年2月19日被证实死亡,6岁的“祥祥”在真正的大自然中只度过9个月的短暂时光。
“祥祥”的回家之路充满了波折。
2006年冬天,无线电定位监测数据显示,“祥祥”出现了突然性的长距离移动。工作人员随后发现,“祥祥”在一次野外打斗中受了重伤。但是,一星期治疗后,“祥祥”再次踏上回家之路。不久,便因再次打斗摔下悬崖。
有专家认为,“祥祥”作为第一只野外放归的圈养熊猫,当时被当成人工繁育大熊猫的标志性事件,公众对此期待极大。“祥祥”受伤后如果再重新圈养、评估,则意味着放归实验走上回头路。
西华师范大学珍稀动植物研究所研究员张泽钧在总结了大量的实践工作后认为,除技术问题外,项目管理、放归计划、公众保护意识等社会生物学因素也影响放归的成功。
张泽钧说:“由于圈养动物的野外放归是一项需要花费巨大资金、投入大量时间和人力的系统工程,放归的过程既离不开生物学家的参与,也需要得到相关主管部门的政策支持以及对放归项目卓有成效的组织管理。”
同时,公众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放归项目的前景。
比起承载了太多荣誉和期待的“祥祥”,误闯进都江堰城区的“盛林1号”就幸运得多。
2005年8月,“盛林1号”被放归至四川龙溪—虹口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之后的8个月中,研究者通过GPS全程跟踪了“盛林1号”的踪迹。
2007年的跟踪监测显示,这只雌性成年大熊猫,已经完全融入当地大熊猫种群。放归计划取得阶段性成果。
四川省野生动物资源调查保护管理站工程师古晓东说:“这只熊猫不仅放归成功了,更重要的是我们从它身上吸取了很多经验。”
比如,“盛林1号”也被发现突然性地长距离移动,这让研究者们认为,无论是放归野生大熊猫,还是人工繁育的大熊猫到野外,放归区域大熊猫种群状况对放归的大熊猫能否生存影响很大。
科学家还发现,雌性大熊猫更易于被异地野生种群接受,因此可以考虑培训一定性别比组成大熊猫个体群,放归到曾经有野生大熊猫分布的栖息地,形成一个新的种群。
与此同时,“带仔放归”也成为大熊猫放归研究的一个重要方向。所谓“带仔放归”,主要是指把怀孕后的雌性个体放归野外。
可喜的是,近年来,大熊猫放归工作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
2009年4月,大熊猫“泸欣”在雅安石棉栗子坪的原始森林中被放归。专家表示,大熊猫是以雄性为中心的动物,族群里所有的雌性大熊猫都是外来的,因此,和帅哥“祥祥”的命运不同,美女“泸欣”至今在野外生活状况良好。
今年7月,大熊猫“锦竹”在半野化环境中成功产仔。幼仔从出生就避免与人产生接触,在仿野外环境中长大,将对圈养大熊猫的野化培训与放归研究有相当大的帮助。
正是如此,今年卧龙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选择了6只怀孕大熊猫参与大熊猫野化培训研究,用新的办法帮助大熊猫走上回家的路。
尽管如此,胡杰认为,目前,我国在大熊猫圈养种群的放归方面尚处于探索阶段,还有许多技术难题需要解决。
古晓东也表示:“研究者、保护者都要理性地面对公众对大熊猫的期待,要严格按照客观事实进行科学的论证。”
《科学时报》 (2011-11-04 A3 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