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初，当山火席卷美国加州洛杉矶时，留下的不仅仅是烧焦的房屋和汽车。一项研究显示，这场造成30人死亡的大火还在空气中产生了一种不寻常的有毒金属羽状物，并且在火焰熄灭几个月后仍然存在。

科学家认为，阻燃剂可能是火灾后空气样本中六价铬的来源。图片来源：MARIO T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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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价铬是一种与肺癌有关的致癌物，科学家3月底在洛杉矶空气样本中检测到的六价铬含量是正常水平的200多倍。它们大多数颗粒非常小，可以在肺细胞之间滑动，并进入人的血液。“我以前从未在大气中见过这样的东西。”领导这项研究的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环境工程师Michael Kleeman说。

洛杉矶的空气质量机构——南海岸空气质量管理区（AQMD）警告不要得出有关健康风险的结论，并表示这项研究的抽样是有限的，此外，该机构自己的数据没有显示铬含量激增。它在一份声明中说：“在南海岸AQMD收集的全面数据的背景下，这项有限的4份样本调查并不能表明存在直接的健康风险。”

这项工作是一个涉及多所大学的研究项目的一部分，旨在记录火灾后的空气、土壤、房屋和人体中的污染物。早些时候的研究发现，山火灰烬中的铅含量以及消防员体内的铅和汞含量都升高了。为了尽快提醒政策制定者和公众，科学家8月25日在预印本平台Research Square公布了这项研究结果。

铬一般存在于岩石和植物中，可用于保存钢材、木材和其他材料。铬通常以三价铬的形式存在，毒性很低，是一种营养物质。但当被氧化生成六价铬时，铬就会变得极具毒性。

研究人员在火灾地区采集的样本含量远低于美国国家职业安全与健康研究所设定的每立方米空气200纳克的工作场所暴露限值。在受灾最严重的阿尔塔迪纳和太平洋帕利塞兹，每立方米的六价铬含量从8.1纳克到21.6纳克不等。但这高于美国环境保护署（EPA）给出的需加以关注的室内空气0.1纳克的水平。

这些安全阈值没有考虑颗粒的大小。人们对空气质量的担忧通常集中在小于2.5微米的颗粒上，因为它们可以深入肺部。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环境健康科学家Michael Jerrett说，小于0.1微米的纳米颗粒更容易通过人体。“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关于六价铬纳米颗粒尺寸的研究。”

斯坦福大学土壤生物地球化学家Scott Fendorf指出，新研究中几乎所有的铬颗粒都小于0.056微米。“这造成了一种非常不同的毒性，我们需要意识到这一点。”

在新的预印本中，研究人员使用空气污染模型发现，在最坏情况下，铬含量可能超过EPA设定的阙值，其影响范围可达距离原点10公里甚至更远处，该地区有50万居民。

研究人员尚不确定铬的来源。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环境化学家Peter Green指出，飞机投下的阻燃剂是一个可能的来源。这些液体阻燃剂通常含有铬，以防止储罐的腐蚀。但家用电子产品、太阳能电池板或车辆在燃烧时也可能释放出铬。

科学家说，目前的首要任务是观察受损社区的铬含量是否仍然很高，以及它们是否会出现在人们的身体和家庭中。Kleeman说，现在主要的清理工作已经结束，由于土壤没有受到干扰，铬含量可能会下降。他希望再做一轮空气采样进行检查。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21203/rs.3.rs-7401328/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