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德国生物制药公司Morphochem针对艰难梭状芽孢杆菌感染的抗生素MCB3837进入FDA快速审批通道，并同时获得传染病产品（QIDP）资格，这将给予Morphochem更多与FDA沟通的机会。MCB3837是另一个喹诺酮/恶唑唑烷酮双靶点抗生素MCB3861的前药，可以注射使用。FDA上个月接受了MCB3861的申请，而MCB3837即将开始二期临床。

艰难梭状芽孢杆菌感染（CDI）是一类增长较为迅速的感染。据统计，2001~2010年，美国这类感染的发病率几乎翻倍，而治疗手段却没有太多改进，死亡率一直徘徊在6%~7%。2010年美国有50万例这类感染病例，其中近3万人在一个月之内死亡。多数CDI是医院感染，但也有约1/4是社区传染。目前的治疗手段主要是抗生素，最有效的是万古霉素，约有80% CDI可以用抗生素有效控制，但复发CDI可能威胁生命。

艰难梭状芽孢杆菌分泌两个毒素TcdA、TcdB，这两个蛋白毒素可以通过胞饮进入宿主细胞，去活Ras通路的几个重要节点。Ras通路是抗癌领域的重要靶点，但因为小分子难以有效和GTPase结合而一直没有高活性化合物。现在已有不少使用TcdA、TcdB的基础研究，但是否能成为抗癌药物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认证。发现PD-1、CTLA4抗体的Medarex当年也开发了TcdA抗体 Actoxumab和TcdB 抗体Bezlotoxumab，后来被默沙东收购。Bezlotoxumab显示具有一定疗效，而Actoxumab似乎没有贡献太多疗效。

治疗CDI还有一种相对“下里巴人”的疗法，即粪便疗法。和上述那些高科技不同，粪便疗法通过鼻孔把健康志愿者粪便注入患者腹腔。2013年公布的一个小型临床试验显示，16个使用粪便疗法病人中，13人（81%）治愈。剩下3人在使用另一捐献者粪便后两人治愈。使用万古霉素的27个病人有7人治愈。18个未治愈病人在使用粪便疗法后15人治愈，其中11人只需注入一次，4人需要注入两次。很多被随机分到万古霉素组的病人后来抱怨为何没分到粪便组。粪便疗法不属于药物，FDA已经表示不需申请IND，但仍需与患者签订生死文书。

超级细菌的出现令抗生素重新回到制药工业的议事议程。虽然抗生素基本控制了威胁人类生存的多数感染，但是对所有已知抗生素耐药菌迟早会出现。另一方面，肠道菌群对生理、病理的影响也成为现在最热门的科研方向之一。细菌很可能陪伴人类进化的整个过程，所以和人体生理形成了千丝万缕的共生关系。完全依靠暴力清除细菌感染也不一定最有效，粪便疗法显示三十六计之借刀杀人可以更安全有效地清除某些细菌感染，当然，找到更清洁的给药方式还是必要的。（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