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纲动物。 图片来源：维多利亚博物馆

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博物馆研究所主导的一项研究表明，在寒冷、黑暗且高压的深海环境中，全球海洋生物之间的连通性远比以往想象得更加紧密。在这项近日发表于《自然》的研究中，研究人员通过绘制蛇尾纲动物的全球分布与演化关系图谱，揭示了这种体表带刺的古老生物广泛分布于从赤道到两极的广大地区。

科学家通过分析在数百次科考航行中采集的上千份样本的DNA数据，揭示了这些深海无脊椎动物在数百万年间是如何悄然跨越整个海洋并连接从冰岛到塔斯马尼亚的生态系统的。这一前所未有的数据集为过去1亿年间海洋生命的演化与扩散提供了全新的见解。

“你可能认为深海是遥远而孤立的，但对于许多海底生物而言，这里实际上有一条互联的超级高速公路。” 论文第一兼通讯作者、维多利亚博物馆研究所的Tim OHara表示，“在漫长的时间尺度上，深海物种已将其分布范围扩展至数千公里。这种连通是一个全球性现象，但长期未被察觉。”

与受温度限制的浅海生物不同，稳定的深海环境使得物种能够远距离扩散。许多蛇尾纲动物会释放富含卵黄的幼体。“这些动物没有鳍，却依然能够跨越整个海洋。”OHara指出，“秘密就在于它们独特的生物学特性——幼体能在寒冷水域中长期存活，并借助缓慢流动的深海洋流进行迁移。”

研究表明，相比于浅海同类，深海生物群落具有更强的跨区域亲缘性。例如，在澳大利亚南部海域发现的某些海洋动物与地球另一端北大西洋地区的动物存在密切的演化关系。尽管物种能够广泛扩散，但灭绝事件、环境变化和地理因素共同塑造了海底生态系统的生物多样性。

“这是一个悖论，即深海高度互联，却又极为脆弱。”OHara表示，“若想保护海洋环境，理解生命如何在这片广袤空间中分布与迁移十分重要，尤其是在我们面临日益严重的深海采矿问题和气候变化威胁时。”（金予飞）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5-093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