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极端高温后，欧洲熊蜂可能闻不到它们最喜欢的花香了。图片来源：LOIC PODIEVIN

频繁的极端高温正在成为日益严重的威胁，而人类并不是唯一受影响的物种。8月27日发表于英国《皇家学会会刊B辑》的一项研究表明，热浪可能会严重损害大黄蜂的嗅觉。这一发现揭示了气候变化对传粉昆虫种群以及依赖它们的相关产业的影响。

“结果非常明确，热浪对大黄蜂的生理有影响。”未参与这项研究的法国国家农业食品与环境研究院野外生态学家Coline Jaworski说，如果这些蜜蜂不能有效地找到食物，对依靠它们授粉的作物的影响可能是灾难性的。

蜜蜂授粉的作物约占人们食物供应的1/3。然而，蜜蜂的数量多年来一直在下降，大多数研究者认为有两个主要原因：栖息地丧失和气候变化。

研究人员已经将气候变化的一些影响与蜜蜂数量减少联系起来：干旱会减少蜜蜂赖以为生的花粉和花蜜产量；极端高温有可能减少花香和花蜜产量；极端高温和暴雨会扰乱蜜蜂的觅食模式。大黄蜂适宜在高海拔和高纬度的寒冷地区生活，例如北极和阿尔卑斯山，因此它们在炎热气温下艰难求生也就不奇怪了。而德国维尔茨堡大学昆虫生态学家Sabine Nooten想要研究气温上升是如何影响这些传粉昆虫的生理机能的。

大黄蜂用视力来定位花丛，其触角中的嗅觉感受器会捕捉每朵花散发的气味分子，随后向大脑发送电信号，从而判断采哪朵花。Nooten说：“这就像你走过一家餐厅后，（通过气味）就可以判断这家的菜是好还是不好。”

为了调查高温是否影响了大黄蜂的嗅觉能力，Nooten团队测试了190只欧洲常见的大黄蜂：野生捕获的田野大黄蜂和商业蜂场培育的欧洲熊蜂。研究人员把大黄蜂放入50毫升的试管中，并将试管温度加热到40℃并持续3小时以模拟热浪。之后，他们将大黄蜂的触角取下并插入连接电极的小玻璃管中，以测量其电反应（触角在被移除后一段时间还会保持电活性）。研究人员将触角暴露于3种常见的芳香化合物——罗勒烯、香叶醇和壬醛。他们报告称，高温暴露显著降低了触角对3种香味的反应，有时降低幅度高达80%。

未参与这项研究的加拿大约克大学分子生态学家Sandra Rehan说，测试触角对花香的生理反应“确实是揭开传粉昆虫与花朵之谜的好办法”。她补充道：“这是了解蜜蜂数量下降真正原因的第一步。这些实验条件反映了当前的气候。不幸的是，40℃就在当前的温度范围内。”

在大多数情况下，即使研究人员停止高温条件设置，并让这些大黄蜂在适宜温度下休息24小时后再重新测试，其触角也无法恢复气味反应。Nooten表示，这表明，热浪对大黄蜂的影响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这“相当令人担忧”。

野生的田野大黄蜂似乎比欧洲熊蜂更不耐热。在两种大黄蜂中，负责收集蜂群食物的雌性工蜂似乎都比雄蜂更容易受到高温影响。（冯雨晴）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98/rspb.2024.03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