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树脂可用于生火，古代树脂很可能有相同用途。图片来源：Dylan Gaffney

一小块植物树脂表明，至少5.5万年前，人类生活在印度尼西亚东部的一个小岛上，这揭示了现代人迁徙到澳大利亚的可能路线。

人们已经知道，现代人从亚洲大陆向东南方迁徙，穿过现在的印度尼西亚和东南亚的其他岛屿，最终到达澳大利亚。英国牛津大学的Dylan Gaffney表示，确切时间还存在争议。现代基因证据表明，人类在近5万年前到达澳大利亚，而考古证据则指向了更早的时间。“可能是6.5万年甚至8万年前。”他说。

此外，由于该地区当时的地理环境与现在不同，人类迁徙的确切路线也存在争议。地球那时处在寒冷的冰河期，大量的水被冰盖锁住，海平面较低，一些现在的岛屿在那时曾与陆地相连。该地区西部的婆罗洲、苏门答腊岛和爪哇岛都曾是亚洲大陆的一部分，而东部的新几内亚则与澳大利亚相连。

这意味着人类可能通过两条路线到达澳大利亚：北线从婆罗洲直接向东前往苏拉威西岛，再到新几内亚，最后向南进入澳大利亚；而南线则经过爪哇岛，途经巴厘岛和帝汶岛，最终到达澳大利亚。

为搞清人类如何完成迁徙，Gaffney和同事对北线新几内亚卫吉岛的Mololo洞穴进行了挖掘。这是全球最古老的洞穴之一，研究团队在洞穴地面的沉积物中发现了人类活动的证据，包括木炭和一些石片。

重要的是，Gaffney的团队发现了一块仅1.4厘米大小的树脂碎片。它棱角分明，表明是从树上砍下的，而非自然形成。放射性碳测年分析显示，这块树脂至少有5.5万年的历史。

Gaffney表示，这块树脂很有可能被人类作为燃料使用，因为它非常易燃，在洞穴中是很好的光源。但也有其他可能，例如被用作熏香或是黏合剂。无论其用途如何，都表明人类至少在5.5万年前就已经生活在卫吉岛上。Gaffney说：“我们正在证明现代人通过北线迁徙。”

澳大利亚格里菲斯大学的Kasih Norman表示，这一发现增加了人类通过北线到达澳大利亚的证据。而地理模型也更支持北线，因为该线路的渡海难度较小。她说：“虽然北线需要更多次跨越岛屿之间的水域，但每次跨越的距离都比较短。此外，你总是可以看到下一个岛屿。”

然而，当初更多的考古发掘都集中在南线。Norman说，直到最近几年，像Gaffney这样的研究人员才开始探索北线的可能性。

7月发表的一项关键研究显示，北线沿途的苏拉威西岛上存在5万年前的洞穴野猪壁画。而5月发表的另一项研究则显示，4.4万年前的帝汶岛上没有人类活动的证据。帝汶岛位于南线，表明该路线可能到更晚的时候才被人类采用。

这其中一个耐人寻味的谜团是丹尼索瓦人在澳大利亚化石记录中的缺失。丹尼索瓦人是一个曾居住在亚洲大陆的灭绝古人类种群。东南亚的许多人都携带丹尼索瓦人的DNA，包括巴布亚新几内亚人。他们体内含有两个不同丹尼索瓦人群的DNA，暗示后者曾在新几内亚生活。然而，澳大利亚却没有丹尼索瓦人活动的迹象。Norman说：“据我们所知，澳大利亚从未有过智人以外的人类种群。”

研究人员在8月13日的《古代》上报告了这一发现。（冯雨晴）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5184/aqy.2024.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