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康斯坦茨大学研究人员制作的“果蝇音乐盒”。 图片来源：TILMAN TRIPHAN AND WOLF HüTTEROTH

很多人爱玩旋转木马，果蝇可能也有此好。一项公布在bioRxiv预印本服务器上的研究发现，一些果蝇自愿反复登上旋转平台，这表明它们可能觉得这种运动很有吸引力。

加拿大莱思布里奇大学行为科学家Sergio Pellis说，这项尚未经过同行评审的研究“非常令人兴奋”。他指出，如果得到证实，这将为无脊椎动物的游戏研究增加更多证据，并成为无脊椎动物首例“运动游戏”事例。运动游戏是自身的运动，如跑步、跳跃或摆动，它不同于蜜蜂的物体游戏，也不同于在某些黄蜂和蜘蛛身上观察到的社交游戏。

几年前，该研究合作者Wolf Hütteroth看到一只鸭子漂浮在湍急的河流中，在他几乎看不见这只鸭子的时候，它又飞回上游水面，然后漂流下去。鸭子一次次的重复行为引起Hütteroth的思考， “是什么促使鸭子做出如此奇怪的行为？”

2016年2月，Hütteroth参加了一个研讨会，研究人员在会上讨论昆虫是否可以有意图地行动，他便开始思考如何测试果蝇是否具有和“漂流鸭”类似的行为。

他和当时在德国康斯坦茨大学的同事Tilman Triphan决定建造一个旋转木马，让实验室雄性黑腹果蝇在没有压力的环境下跳上旋转板。他不认为果蝇真的会这么做。

“我的期望值非常低。”他说。一些果蝇忽视了这个装置，但一小部分表现出好像发现了迪斯尼乐园。

来到德国莱比锡大学后，Triphan和Hütteroth在预印本中报告说，一部分果蝇花了5%或更多时间在转轮上。当研究人员放置两个每隔5分钟交替旋转的圆盘时，一些果蝇会花时间在旋转木马间来回弹跳。

Hütteroth指出，果蝇空间感敏锐，如果它们不喜欢旋转，很容易就能避开圆盘。大多数果蝇介于两者之间——不太热情，但也不回避旋转圆盘。

那么，那些在旋转木马上的果蝇是在玩吗？Pellis说，这当然是可能的。“很明显，至少有一些果蝇为了好玩才做出这种行为。”

美国田纳西大学诺克斯维尔分校的Gordon Burghardt是非人类动物游戏行为专家，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你带着一群孩子去游乐场，有些孩子真的很想去玩，而另一些则有点犹豫。”

尽管如此，Hütteroth仍然对宣称这些果蝇玩得很开心感到犹豫。毕竟，这些果蝇并没有向研究人员透露它们的动机。根据Burghardt的说法，果蝇可能正在经历类似于人类坐过山车或滑梯时的感觉。他说：“我找不到理由解释其他物种，甚至无脊椎动物，为什么不能分享这种生活体验。”

Hütteroth说，揭开这个谜题的下一步是研究果蝇的大脑，以揭示参与旋转木马行为的神经回路。这项研究可能有助于解释果蝇或其他动物从运动游戏中获得的好处。

Pellis指出，一直存在对于哺乳动物以外的动物参与游戏的反对观点。他回忆起20世纪70年代关于蟑螂粗暴行为的研究，而如果幼犬这样做，就会立即被视为一种玩耍行为。他说现存足够多有关其他物种玩耍的例子，因此有必要研究在动物王国中各种各样的玩耍有多普遍。

研究人员在8月15日出版的《科学》上公布了这一发现。（郭悦滢）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126/science.adk3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