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的年龄和寿命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图片来源：Halfpoint Images/Getty Images

中外科学家12月8日发表于《科学进展》的一项针对27万多人的基因组分析显示，从基因上讲，早生孩子的人活到76岁的可能性更小。

人为什么衰老是进化史上最大的谜团之一。自然选择的过程表明，人们应该传递有利于长寿的基因，从而有更多时间生育，但没有证据支持这一点。

其中一个主要解释是，有利于在生命早期生育的基因突变也可能导致寿命缩短，这一观点被称为拮抗多效性。

“这是因为自然选择在很大程度上更在乎繁殖。”美国密歇根大学的张建之说，“因此，那些对繁殖有益，但之后可能有害的突变，仍然会被选择。”

如今，在对生育和寿命之间的遗传联系进行了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研究后，张建之和中国医学科学院的龙尔平发现了更多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拮抗多效性。

两人分析了英国生物银行中276406人的基因组，这是一项长期健康研究。这项研究中所有被选中的参与者都出生于1940年至1969年间，具有欧洲血统。

研究人员为每个人计算了一个多基因得分，这是对与生命早期更佳生殖健康相关的多种遗传变异的评估。一个人的分数越高，就越有可能生育更长的时间。

他们还收集了参与者的寿命信息——他们自己活了多久，或者那些还活着的人的父母活了多久。

通过将多基因得分与寿命数据进行比较，两人发现，生殖健康多基因得分较高的人活到76岁的概率较低。张建之说，使用这个年龄作为分界点并没有特别的原因。

“我们的发现有力地支持了拮抗多效性假说。”张建之说。一种潜在的机制是，一些增强生殖特性的基因变异可能导致生命后期的疾病。例如，一种名为rs12203592的基因变体与某些癌症有关。

该团队现在希望从更多样化的人群中收集进一步的数据，看看这一趋势是否成立。“我们的研究结果是否适用于非洲人或亚洲人，尚未可知。”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包括医学进步在内的外部因素一直在延长人们的平均寿命，同时人们生育的孩子也越来越少。张建之说：“这些变化非常有影响力，与环境因素相比，基因变化是微不足道的。”

“这是人类拮抗多效性的第一个有力证据，是支撑进化衰老理论的一个主要支柱。”美国阿拉巴马大学伯明翰分校的Steven Austad说，“之前在实验室动物身上有大量证据，但将其推广到人类身上，对于认识拮抗多效性的普遍性非常重要。”（李木子）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126/sciadv.adh4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