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在印度尼西亚海岸捕捞鲭鱼时，它们也会捕捞鲨鱼和鳐鱼。保护这些濒危物种的一个办法是付钱给渔民，让他们放生，而不是出售肉和鳍。但是4月23日发表于《科学进展》的一项研究表明，为鳐鱼支付费用不如预期有效，而为鲨鱼支付费用导致了更多的鲨鱼死亡。

渔夫小心翼翼地放生了一条楔形鱼。图片来源：FRANCESCA PAGE

  ?

“这是一项独特的研究。”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的保护生物学家Tim McClanahan说，提供现金奖励以释放捕获的动物的方法具有“相当大的潜力”，但需要更多测试来确保其有效性。

该项目由英国牛津大学的保护科学家Hollie Booth领导，她在印度尼西亚从事鲨鱼和鳐鱼保护工作已有十多年。她的目标是保护这些物种，同时不影响该国渔民的生计。

在巴厘岛成立了一个名为Kebersamaan Untuk Lautan的环保组织后，Booth研究了锤头鲨和楔形鱼的市场价值。她调查了当地渔民，询问他们是否接受现金以释放这些物种，而不是出售它们。即使不是有意的，鱼钩和刺网有时仍会捕捉到这些极度濒危的物种。

Booth与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可持续发展科学家Paul Ferraro合作，设计了一项随机对照试验，以观察付费是否能帮助到锤头鲨和楔形鱼。从2022年5月到2023年8月，她和同事在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北部的3个村庄和巴厘岛东部的两个村庄招募了77艘船。一些随机选择的船只每放生一条鲨鱼或鳐鱼，就会获得报酬。作为实验对照组，其他船只继续照常捕鱼。

为了获得报酬，参与者必须拍摄鲨鱼和鳐鱼被放生并游走的过程。报酬被设定为渔民出售特定物种所能获得的收入。在一些村庄，锤头鲨作为肉类出售的价格低至1美元，而在其他地方，楔形鱼的价格为134美元——因为体形更大，在鳍贸易中价值更高。当船只返回岸边出售渔获物时，Kebersamaan Untuk Lautan的工作人员记录下各种物种的数量。

结果显示，只有一个物种从该计划中受益。与没有获得任何补偿以释放楔形鱼的渔船相比，获得报酬的渔船捕捞的楔形鱼数量减少了25%。但是锤头鲨的情况更糟，获得报酬的渔船上的死亡个体比没有获得报酬的渔船多 44%。 “我非常沮丧，因为这行不通。”Booth 说。

Booth怀疑，一些渔船决定捕捉比平时更多的楔形鱼然后释放它们，因为渔民发现，比起将死了的楔形鱼带回港口，获得报酬更具吸引力。因为报酬是有保证的，而在市场上出售则有可能无法卖出好价。楔形鱼比锤头鲨更有可能在被捕获后生存下来并被释放，因为锤头鲨需要通过游动来呼吸，所以它们在被网困住时往往会死亡。

Ferraro说，他希望这个结果不会阻止其他环保组织进行类似实验，因为每个保护计划都有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伤害或副作用。

McClanahan说，这项研究证明了实验性分析保护措施的价值。正如Booth所解释的，正是付费船只和控制船只之间的比较，揭示了支付报酬促使一些船只捕捉更多的鳐鱼和鲨鱼。如果研究人员向所有船只提供报酬，该计划看起来会更为成功，楔鱼的死亡率似乎会减少75%，而不是实际的25%。锤头鲨似乎也会从付费计划中受益，而非受到伤害。McClanahan 说：“一个关键的启示是，简单的激励机制可能会在宣称保护成功的同时频繁失败。”

Booth和Kebersamaan Untuk Lautan将继续使用现金进行随机对照试验，但准备调整付款金额，以试图提高效率。 该组织还在尝试另一种方法，向渔船提供不会捕捉任何鲨鱼或鳐鱼的渔笼。Booth说：“我觉得付费放生是可行的，只是需要精心设计。”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126/sciadv.adr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