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点亮”了形成不相关个体嵌套式合作网络（家庭、社区、城市、国家等）的特殊才能，即使是近亲黑猩猩也难以做到。

但在过去40年间，研究人员已经证明还有一种动物也“点亮”了这个技能——栖息在澳大利亚鲨鱼湾的印度洋—太平洋瓶鼻海豚。这种海豚的雄性个体充分发挥社交智慧，建立起复杂的联盟，以增加繁殖成功的机会。

近日发表于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的一项新研究表明，瓶鼻海豚拥有人类以外最大的存在复杂合作的社会。但它们的进化方式似乎与人类不同。

俄勒冈州立大学行为生态学家Mauricio Cantor说：“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发现，它有助于弥合人类与其他动物间的巨大差距。”

1982年，行为生态学家Richard Connor团队发起了一项对海豚社会的探索调查。他们在澳大利亚鲨鱼湾异常清澈的水域，对200多只雄性瓶鼻海豚进行跟踪研究，记录哪些海豚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合作在动物界并不罕见，群居昆虫，狮子、狼和鬣狗，以及许多灵长类动物间都存在合作关系，但研究人员指出，这些物种中没有一个多层级的联盟。

多年的观察研究发现，雄性个体往往会与一两个其他雄性个体建立密切的联系，它们作为伙伴关系嵌套在另一个更大的联盟中，这个联盟又隶属于一个更大的联盟，如此层层嵌套，就像是军队里的“排、连和团”。

研究小组分析了2001年至2006年间收集的121个雄性瓶鼻海豚的数据，发现了一个超级社会网络（已知的非人物种中最大的社会网络），其中的每个雄性个体都直接或间接地彼此关联，一个雄性个体甚至可以与三级联盟之外的雄性个体建立关系，每个雄性平均有22个盟友，有些个体甚至拥有多达50个伙伴。这帮助它们提高了繁殖成功率。

雄性海豚通过并排游泳和跳水、抚摸、抱鳍、分开时互相吹口哨、在对手试图“拐走”雌性海豚时相互帮助等维持团队关系纽带。那些社会关系最紧密的雄性个体与雌性相处的时间最多，从而增加了生育机会。

Connor认为，这些海豚做出了战略性社会决策。他怀疑海豚在一定程度上利用大脑记住哪些个体在“团战”（与陌生个体对抗）中帮了忙、哪些临阵脱逃。

有专家认为，这项长达十年的研究为“社会脑假说”提供了有力的支撑，海豚“戏剧性地证明了脑的大小和社会复杂性之间的正相关性”。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073/pnas.2121723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