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目主持：潘锋
本期话题：克隆动物可以安全食用
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1月15日宣布，克隆的牛、猪和山羊以及它们的后代均可以安全食用，克隆牛产的奶也可安全食用。长期以来争论不休的克隆动物食品安全性问题因此暂告一段落，克隆动物食品也离我们的餐桌更近了一步。
杨向中
美籍华人生物学家，现任美国康涅狄格大学动物科学系教授、中国桥基金会总裁。他成功利用牛耳细胞克隆出牛，被誉为克隆牛之父。
最近，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关于克隆食品安全性的最终报告出台，宣布克隆牛、猪、山羊和它们的后代所产的肉和奶，与用传统方式养殖的同类相比没有额外的安全风险，可以安全食用，这类食品将无须贴特别标签便可以直接进入消费市场。此前，包括我们研究组在内的多家研究小组从生物化学角度进行的一系列研究都表明，克隆动物与一般动物的肉、奶没有明显区别，其成分参数均符合现行食品工业的标准。
20年不敢掉以轻心
过去的20年，动物克隆技术有两次重大突破。
一次是始于20世纪80年代中晚期的核转移克隆，其方法是使用早期晶胚细胞作为细胞核，然后移植到去核的卵母细胞中，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胚胎细胞核移植（ECNT）克隆。20世纪80～90年代，北美地区约有1200～1500头ECNT克隆牛。这些克隆牛除了一部分用于研究外，还有一些牛的肉和奶在公众不知情、官方未审批的情况下成了人们的盘中餐。之后，克隆动物食品开始源源不断地进入人们的食物链。
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几乎所有胚胎克隆的牛羊都最终被送进了屠宰场，而在被屠宰之前它们可能已经提供了多年的奶产品，估计有超过30万公斤的肉和200万升的奶已进入了消费市场。这些克隆食品和非克隆食品混在一起被人们食用，目前尚没有数据显示吃过克隆动物食品后人类健康会受到影响，因此任何关于克隆动物食品不安全的论述都仅仅是推断。
动物克隆技术的又一次重大突破出现在1997年，Wilmut等人成功地在绵羊身上实现了体细胞核转移（SCNT）。从技术上讲SCNT和传统的ECNT是完全一样的，只是把成年体细胞、而不是把胚胎细胞作为细胞核的来源。SCNT技术一问世便显示出了其巨大的潜在应用前景，如利用这一技术可培育更多的可供销售和食用的肉制品和奶制品，利用这一技术还可改进不同国家的牲畜基因，保护濒危物种，制造可以用于疾病治疗的药物等等。
SCNT和ECNT克隆的动物并非尽善尽美，还存在很多缺陷，克隆动物常见的问题包括：分娩的低成功率、胎儿过大以及胎盘畸形、水肿、产期死亡等。克隆动物的这些问题提醒我们关注克隆食品安全性和动物健康问题是十分必要的。克隆技术是被用来提高后代品质的方法之一，随着核转移技术的成熟，人们实现了对那些产肉、产奶质量高的基因型的保留和繁殖。克隆动物研究和商业化已有20多年的历史，虽然还没有任何因为食用克隆食品出现的不安全问题的报道，但人们一直不敢掉以轻心。
2002年，美国国家科学院的一份报告指出，现有科学数据不足以证明克隆食品安全。
2003年，FDA的一份报告表示，健康的克隆牛、猪、山羊以及它们的后代所产的肉和奶很安全。
2004年，Rudenko和同事讨论了克隆食品可能的营养风险，他们指出风险可能来自细胞核“不合适的重组”，这可能导致肉、奶成分的细微变化，这些变化可能会减少或消除一些维生素和矿物质，改变营养构成，但不会导致食品不安全。
我们对克隆牛的研究表明，它们的健康问题和一般的牛没有多大区别。这个结论和其他克隆牛、山羊、猪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活下来的克隆动物和正常动物一样健康，它们的子孙也是如此。
未发现生物学和生物化学上的区别
关于ECNT克隆动物的肉、奶性质的研究很少见到报道。Norman和同事作了这样的研究，他们分析了13头ECNT克隆牛的奶，同时把这些奶牛23个非克隆的亲姐妹作为控制组；之后又把这个数据与美国荷斯坦奶牛协会608头胚胎分裂克隆奶牛和1034只非克隆姐妹的数据作了对比。克隆牛和非克隆牛在脂肪、蛋白质、乳糖、固体总量的百分比、体细胞数、pH值等成分，在整个哺乳期间的总量都没有明显差别。Diles等人的分析显示，ECNT克隆牛肉的脂肪、肌肉、骨等也都符合正常标准。大部分ECNT克隆动物几乎都有上千的子孙，虽然没有系统研究，但是目前还没有报道说这些克隆动物及其后代存在繁殖问题。
包括我们在内的一些研究人员对比了SCNT克隆动物和非克隆动物的肉、奶的生物学和生物化学性质。
Walsh和同事发现克隆动物的总脂肪、脂肪酸、氮、固体、乳糖、pH值、酸度值、蛋白质以及Na、Ca、S、K、Zn、Fe、Sr、P元素等都符合目前食品工业的标准，而所发现的微小差异都可以归因于养殖方式的差异。我们测量了100多个食品工业中常用的参数，包括氨基酸、脂肪酸成分，肉和脂肪的比例，器官的重量等，这些数据是从4头克隆奶牛和2头克隆公牛（世界上第一批用于育种的肉牛）身上获得的，结果发现都符合现行标准，并且和非克隆牛没有很大差别。克隆动物和非克隆动物的血液成分也没有区别。
截至2007年1月，除了我们的研究，另外还有8个公开发表的研究都表明，在传统的检验方法下，克隆动物的肉、奶和非克隆动物的肉、奶未发现生物学和生物化学上的区别。克隆技术和转基因技术不同，并没有发生基因组序列的变化。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对克隆食品生物化学成分的研究都表明，它们同一般食品在物理上、生理上或者生物化学上都无法区分，克隆动物和非克隆动物的肉、奶没有明显区别。
（原文由杨向中提供，原载《自然—生物技术》，记者陈欢欢/编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