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经济学家茅于轼在一次讲演时说,“大学学费要提高,很多人反对,我是赞成的”。他认为,目前的中国高校里,穷人孩子的比例只占到10%—20%,应提高学费,以增加更多的奖学金和助学贷款,来解决少数穷人上学的问题。这与此前北大教授张维迎称“高校收费太低导致穷人上不起学”,都是出于一个逻辑:富人搭穷人的便车,导致穷人上不起学。
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我认为,这种所谓的“劫富济贫”,如果实施,则有可能从眼下的“富人搭穷人的便车”变为“把穷人赶下车”。
我国穷人上不起大学的问题,主要原因在于国家和大学投入不足。姑且不说像德国这样高等教育全免费的国家,就是在美国、英国等高等教育收费的国家,其受教育者分摊教育成本的比例也仅为13%—15%,而我国这一比例目前高达40%,甚至更多,不少民办学校则是达到100%。
这样的成本分摊,已经大大超出了很多家庭的经济承受能力。美国大学学费标准只占人均国民收入的1/6左右,英国不超过人均国民收入的1/5,而我国的大学学费标准,仅以每年5000元计算,已占了人均国民收入的1/3。这样的学费标准,如果还说不高的话,那可能是分析者太富裕了。
信奉“羊毛出在羊身上”,把受教育者视为最大的财源,而不考虑大多数中国人的支付能力和利益,希望涨学费来解决穷人的上学问题,会以所谓“公平”的名义,形成对穷人的进一步掠夺。
可以设想,如果学费成倍提高,要求每个学生必须先交学费(或先办好贷款)才能报到,报到之后再考虑减免或奖励,而减免额、奖励额有限,那么更多的学生会因家庭困难被挡在大学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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