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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评论快报》五十年成长记 |
从最初的试验项目发展成世界顶级期刊 |
7月4日出版的PRL,封面人物为期刊创始人塞缪尔·古兹密特。图片来自PRL50周年庆祝网站 。
50年前,为了快速发表重要的物理研究成果,美国《物理评论》主编塞缪尔·古兹密特(Sam Goudsmit)做出一个决定:将《物理评论》中的一个栏目——《给编辑的快报》——分离出来,办一份新期刊,刊名就是《物理评论快报》(PRL)。
1958年7月1日,第一期含有25篇论文的PRL正式出版,这也是世界物理学界第一份快报类期刊。古兹密特当时想:我做的这个试验可能不成功,如果不成功,就不办了,重新回到《物理评论》期刊。但是,这份担心不仅被证明是多余的,而且,新期刊办得如此成功,已经成为国际物理学界最权威的期刊之一,或者正如《自然》杂志前总编辑约翰·麦多克斯所言:“是所有学科中唯一最重要的期刊。”
如今,来自世界各地的物理学家们每年要在PRL上发表大约3500篇论文。
为纪念古兹密特对物理学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今年7月4日出版的PRL一改传统,以古兹密特的肖像作为期刊封面,并配发了庆祝50周年的社论和长篇纪念文章。
同时,为庆祝PRL创刊50周年,美国物理学会(APS)决定在2008年举行为期一年的系列演讲和活动。作为活动的一部分,7月以来,APS所属期刊的总编辑吉恩·斯普拉尔斯率PRL编辑缪凌博士等来到中国,对北京、上海、天津、合肥、武汉等的大学和研究机构进行访问,并接受《科学时报》专访。
缪凌博士于1984年毕业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近代物理系,3年前成为PRL编辑。今年7月,她在北京连续发表两次演讲,讲述了这份成功期刊的诞生和成长经历,以及对未来的展望。她说:“PRL是在1958年创刊的,但要讲述它的历史,还得往前走65年到1893年,因为《物理评论》在这一年创刊。”
为庆祝PRL创刊50周年,美国物理学会举行为期一年的庆祝活动。2008年7月7日,在基金委中德中心举办的科学期刊国际化的专题报告会上,应物理学家陈佳洱院士邀请,美国物理学会总编辑吉恩•斯普拉尔斯和《物理评论快报》编辑缪凌作专题演讲。王丹红 摄
美国第一份物理学期刊
图片说明:1893年,在芝加哥大学的富兰克林厅,物理系教授爱德华•尼科斯(Edward L. Nichols)和欧内斯特•梅里特(Ernest Merritt)创办了《物理评论》,这是美国第一份物理学专业期刊。美国物理学会于1899年成立,并于1913年接管这份期刊。 图片来自美国物理学会PRL50周年庆祝网站。
“虽然今天美国物理学会有近5万名会员,但100多年前,美国物理学界的情况与今天相比完全不一样。”缪凌说。
“1893年时,美国只有200多人在做物理,其中大部分人是做应用物理,而且没有一份专门报道物理学研究成果的期刊,尽管当时欧洲已经有了6份物理专业的期刊,分布在德国、法国、英国和意大利。所以,当时许多有远见的物理学家急切地呼吁:美国一定要有基础科学研究,一定要有基础物理研究。”
康奈尔大学物理系的两位教授爱德华·尼科斯(Edward L. Nichols)和欧内斯特·梅里特(Ernest Merritt)走出来,担当起了这份重任。
1893年7月1日,在向康奈尔大学申请了500美元的基金后,两人在大学的富兰克林厅开始创办北美地区的第一份物理学专刊——《物理评论》(Physical Review)。不久后,刚获得博士学位的弗雷德里·贝特尔加入编辑队伍。缪凌说:“这应该是美国物理学会出版杂志的起点。”
《物理评论》为双月刊,第一期(1893年7月~8月)只有80页,设置有一个专门发表短文章的《小贡献》栏目,它是之后《物理评论》发表短文章的始祖;第一卷的《物理评论》共有6期、24篇文章、480页,平均每期4篇文章,每篇文章有20页。
6年后,1899年5月20日,38位物理学家聚集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费尔韦特堂,创办了美国物理学会(APS),其使命是“促进并传播物理学知识”。
缪凌说,自创刊后,《物理评论》的发稿量不是很大,发展也比较平稳,1913年,APS接管了《物理评论》期刊,这时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发稿量处于低点,之后发稿量增长。1926年是《物理评论》发展中的一个转折点,因为在这一年,明尼苏达大学物理系教授约翰·塔克出任主编,期刊编辑部也因此迁到明尼苏达大学。
在塔克管理下,期刊快速成长,论文发表量直线上升。为了快速发表新观点、新结果,1929年,塔克作出一个重要决定:在期刊中创办一个新栏目——《投给编辑的快报》(letters to the Editor )。
“这实际上就是PRL的前身。”缪凌说:“到了20世纪30年代中期,《物理评论》已经成为世界物理学界公认的最高期刊,声望卓越,许多欧洲物理学家每到出版时候就会翘首盼望这份从北美运送过来的杂志。”
在担任主编25年后,塔克于1951年突然因病逝世,《物理评论》主编的责任落在了美国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原子理论物理学家塞缪尔·古兹密特身上。7年后,古兹密特创办了PRL。
图片4(PPT上) 1926年是《物理评论》(PRL)发展的一个转折点,因为在这一年,明尼苏达大学物理教授约翰•塔克出任主编,期刊编辑部也因此迁到明尼苏达大学,期刊快速发展;20世纪30年代中期,PRL成世界物理学界公认的最高期刊。图片由缪凌提供。
古兹密特的远见
1952年,《物理评论》主编塞缪尔•古兹密特在办公室。图片来自美国物理学会PRL50周年庆祝网站。
在出任《物理评论》主编时,不到50岁的古兹密特已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物理学家了。
古兹密特是一位天才物理学家。他1902年出生于荷兰海牙,物理学生涯开始于1921年,当时,他是荷兰著名物理学家保罗·埃伦费斯特(Paul Ehrenfest)的研究生,因此几乎熟悉欧洲大陆每位有影响的物理学家。1925年时,他已经在荷兰、德国和英国的期刊上发表了10篇论文,之后,他和研究生同学乔治·乌伦贝克(George E. Uhlenbeck )提出了电子自旋的假设,为量子力学的成立作出贡献。
1927年,古兹密特和埃伦费斯特来到美国,在密歇根大学力学物理系任教,古兹密特在这里呆了9年多的时间,在这里,他的兴趣逐步转向核物理学,当时,密歇根大学著名的暑期学校曾接待了一批又一批重要的欧洲物理学家,事实上,德国物理学家沃纳·海森堡有时会住在古兹密特的家里,两人成为很好的私人朋友。
古兹密特是一位坚定的反纳粹主义者。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了更直接地为战争作出贡献,他临时从密歇根大学到哈佛大学,1941年,他加入麻省理工学院的雷达实验室,在帮助英国布置短波磁电管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是雷达实验室档案室的负责人,这为他日后成为《物理评论》主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二战期间,他负责主编向总统报告的MIT的《电子学研究实验室报告》,成为战后美国物理学转向基础研究的最重要依据。
二战结束前夕,古兹密特的职业生涯发生戏剧性变化,成为美军“阿尔索斯项目”的首席科学家。1945初,他带领团队迅速奔赴刚解放的欧洲实验室,了解纳粹的科学进展,当然最为重要的是纳粹核武器的研制进展。“阿尔索斯项目”赋予他一个非凡机会,掌握德国核科学研究的第一手资料。当时,大家都非常担心德国原子弹研究的进展,但“阿尔索斯项目”组成员很快发现,德国的进展远远落后于美国和英国,古兹密特因此写了一本书名为《阿尔索斯》的书,详细讲述了纳粹的原子弹研究。
战后,古兹密特来到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不久后任物理部主任,这时,他承担了大量重要的行政责任,在冷战时为联邦政府提供安全咨询,成为美国物理学界年轻的政界元老。1951年,在塔克因病逝世后不久,他被任命为美国物理学会的两份期刊《物理评论》和《现代物理评论》的执行主编。
“因为古兹密特碰巧在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工作,所以,1980年,美国物理学会的出版办公室就建在这个实验室的附近。”斯普拉尔斯说。
二战后,美国物理学快速发展,1948年,《物理评论》总共有3366页;到1958年,《物理评论》已达到7589页,这时,快报性质的《小贡献》栏目的性质也发生了根本变化,部分物理学家意识到,600字的快报所报告的物理成果的重要性相当于6000字的文章。而且,短小精悍的快报也更容易处理:编辑直接审阅稿件、作者不需要校读清样……因此,在20世纪50年代初,《物理评论》的《快报》栏目发表了相当多的重要结果。
古兹密特认为应该快速发表重要研究结果,因此决定将《物理评论》中的《快报》专栏作为新期刊单独出版,并亲自出任主编,他曾想:这是一个试验项目,如果不成功,就不办了,重新回到《物理评论》期刊。不久后,年轻的理论物理学家乔治·区格博士成为他的助理。1958年7月1日,第一期PRL正式出版,这也是世界上第一份快报类期刊。
“……只有那些真正值得快速发表的论文才能投稿。”古兹密特在创刊号社论中说:“我们将尽最大努力保证PRL足够的薄,让所有的读者不必费尽力气读完大块头期刊就能了解物理学发展的所有最新进展。”
为了实现承诺,当时规定:在这份双周刊的期刊中,每篇快报字数不超过600字,出版时间不超过1个月、编辑是唯一的审稿人、作者不需要校读清样、直接在办公室编印、不需要到外面印刷厂印刷……。第一年的PRL共1089页。
1958年7月1日,古兹密特开始使用打字机编排文稿,很快,办公室打字机“泛滥成灾”。
1958年7月1日出版的第一期《物理评论快报》。图片来自美国物理学会PRL50周年庆祝网站。
1964年1月,PRL改为周刊。1966年,随着所属期刊的快速增加,美国物理学会决定设立总编辑职位,古兹密特被任命为第一任总编辑。
缪凌说:“在日后的岁月里,这份期刊取得了极大成功,证明古兹密特深富远见。50年中,PRL只换了4个主编。古兹密特在主编岗位上做了16年,直至1974年退休。现任主编杰克·桑德维斯(Jack Sandweiss)是耶鲁大学教授,从1987年开始出任主编至今。”
从1958年到2008年,《物理评论快报》的四位主编。图片由缪凌提供 。
“里程碑论文”
在APS为期一年时间的庆祝活动中,有一项是从1958年到2000年期间PRL所发表的文章中,挑选出50篇“里程碑论文”,发布在“PRL50周年庆祝网站”上供人们免费阅读,APS前总编辑马丁·布鲁姆(Martin Blume)是这项工作的负责人。
“PRL的成功在于它推动了物理学的发展,而这些里程碑论文则是最好的体现。”缪凌说,这些“里程碑论文”的重要性可以分为四类:一类是报告了重大的物理学发现、一类是推动了一个领域的发展、一类是创造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一类是带动或培育了多学科交叉。她以获得诺贝尔奖的论文为例,讲述了这4种类型的重要论文。
第一类是报告重大发现的文章。比如,2007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授予法国科学家阿尔贝·费尔和德国科学家彼得·格林贝格尔,表彰他们发现巨磁电阻效应。其中,费尔的论文1988年发表在PRL上,格林贝格尔的论文1989年发表在《物理评论B》上。
第二类是对领域有很大的推动作用。1979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工作就属于这一类,3位作者——美国物理学家谢尔登·格拉肖和史蒂文·温伯格以及英国物理学家阿卜杜斯·萨拉姆合作的论文《电弱规范理论》发表在1967年出版的PRL上。
第三类是开创了新领域。1962年,美国科学家卡多-贾科尼在PRL在发表一篇论文,他的工作导致了宇宙X射线的发现,2002年,他和另外两位科学家共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第四类是导致不同学科的交流和促进。2000年,因为发现导电高分子,美国科学家艾伦·黑格、艾伦·马克迪尔米德和日本科学家白川英树获得诺贝尔化学奖,其中,艾伦·黑格获奖工作于1963年发表在PRL上,“从此,物理和化学开始在高分子领域相互促进和交流,现在,PRL发表了很多高分子领域的文章”。
“初步统计显示,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PRL所发表的论文中,有16篇论文的作者因此获得诺贝尔奖。”缪凌说:“我们希望今后50年中也能发表这样的论文。”
图片:国际化之路 1983年-2007年间,按美国(蓝色)、欧洲(红色)和其它地区(黄色)分布,《物理评论》与《物理评论快报》的投搞情况。对这两期刊来说,1990年是一个转折点,因为在此之前, 来自美国的投稿量占总投稿量的比例大约50%,但在此之后,这个数字低于50%,到2007年已经不足40%。图片来自美国物理学会PRL50周年庆祝资料。
“同行评审质量与期刊成败绝对相关”
“我们编辑经常谈到和听到这样的话,PRL的强大优势在于其同行评审的广泛性,这种共识自然也让同行评审成为庆祝PRL50周年大庆的一个热门话题。本期也将专门讨论这个话题,因为最近《物理评论》和PRL采取措施,增加了未经外部评审、由编辑直接退回的稿件数量。”
“采取这样的措施有两个原因,一是现在投稿量无限地上升,二是投稿的平均质量下降。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则是为了减轻审稿人的负担,他们是期刊的重要力量。因此,最近几年,编辑直接退回了越来越多的论文。”
这是PRL编辑部主任莱恩哈特·舒曼(Reinhardt Schuhmann)在2008年2月4日的社论中所说的。缪凌也强调:“同行评审质量与期刊成败绝对相关。”
图片:1987年-2007年间,《物理评论》与《物理评论快报》的投稿数与发表数。图片来自美国物理学会PRL50周年庆祝资料。
2004年,PRL邀请一个外部评审委员会对期刊的工作进行评审,委员会给出了非常中肯的意见和建议,其中两点是:一份期刊的成败依赖于同行评审质量,因此,需要认真的、有能力的、勤奋的审稿人与编辑密切合作;第二点:将质量差或不重要的投稿送出去评审,相当浪费编辑和审稿人的时间,因此鼓励编辑将直接退稿率提高到20%~25%,同时也鼓励作者在投稿时更加自省,有的放矢地按期刊标准投稿。
“我们现在几乎采纳了他们提出的每一个建议。”缪凌说:“2004年,RPL编辑的直接退稿率为12.7%,到2005年达到了20.2%,2007年则达到了24%,今后希望能将这个比率提高到35%左右。现在投稿量增加很快,但审稿人的数量增加却没有那么快,审稿人工作量因此加大,审稿人太累,质量就会下降。”
其实,PRL在创办之初就是编辑直接审稿。古兹密特在创刊号的社论中宣称:“绝大多数发表的决定……会在编辑办公室作出。”这也意味着退稿的决定也是在办公室作出的。情况确实如此,缪凌说:“开始时,经常是主编古兹密特收到一篇新文章,走到同事的办公室说:请帮忙看看这篇文章,这是你的专业。这就是当时的审稿情况,即只有很少或基本上没有外部审稿。”
然而,形势很快发生变化。在1958年8月1日的社论中,古兹密特写道,期刊“有责任将绝大多数投稿送给审稿人评审,以确定文章的内容是否值得快速发表”。20世纪60年代,RPL的编辑征求单个审稿人意见的情况逐渐增多,到70年代初,每篇稿件就需要同时征求两位审稿人意见。80年代末,为了应对潮水般涌来的高温超导论文,PRL成立一个临时顾问委员会来快速作出是否出版的决定。但发表论文的最终决定仍然由PRL的编辑作出。
如今,美国物理学会的数据库有5万名审稿人。为了感谢审稿人对期刊所作出的重要贡献,美国物理学会设立了“杰出审稿人奖”。斯普拉尔斯说:“这是一个类似于美国物理学会会员的终身成就奖,首届颁奖仪式于2008年3月在美国举行,534人获奖,他们分布在33个国家的289个机构中,美国人所占比例不足40%。”
“希望和中国物理学界有更多合作”
7月7月,吉恩•斯普拉尔与陈佳洱院士在基金委中德中心举办的科学期刊国际化的专题报告会上。吉恩与陈佳洱是老朋友。1982年,陈佳洱到纽约州大学石溪分校访问,承担该校超导直线加速器上脉冲化系统的研制任务,并受到斯普拉尔的指导。陈佳洱做得非常成果,并将成果制成软件,通过计算机直接控制加速器,非常方便,这个运行方式从1984年到现在一直在使用,石溪的同行们高兴将它称为“陈氏模式”。王丹红 摄
谈到中国与PRL的关系,缪凌例举了几个数据:PRL的平均录用率在35%左右,再按国家分布来看录用率,首先欧洲最高,德国与荷兰的录用率达到了60%,美国在50%左右,日本在30%左右,印度在18%左右,中国最低,不足10%。
“来自中国论文的接受率低于PRL平均水平,但数据不能说明一切。”她说:“我们这次访问了许多大学和研究机构,许多实验室的设备和研究工作都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中国其实有许多世界领先的一流工作,我非常自豪,问题是中国有许多作者对期刊的质量要求不甚理解,乱投稿,作者应该学会将论文投向特定期刊。”
从审稿人数据来看,PRL所用的审稿人总数从1987年的大约5000人增加到了2007年的约2.5万人;而在同一个时间段,来自中国的审稿人从几乎为零增加到了300人。
“这个数字增长很快,这也是中国物理学界发展的一个表现。”缪凌说:“但发展中也形成一个问题:投稿量和审稿人数比例失衡。国际上,投稿数与审稿人数的平均比例是1∶1,也就是说,国际上每投一篇稿件就有一个审稿人,而在中国,这个比例是13∶1,每投13篇稿件才有一个审稿人,这个差距还是很大的。因此,我们的结论是:我们需要更多来自中国的审稿人,反过来,中国物理学也更能影响世界物理学的发展,因为审稿本身就是一种反馈。”
“审稿是科学家对所在领域的一种义务。别人审阅了你的文章,你就有义务审阅别人的文章。”吉恩·斯普拉尔斯说:“在中国,我们有非常优秀的审稿人,但我们还需要更多,而且,中国的期刊也需要经验丰富的审稿人,在这方面,我们能帮助训练他们。”
为了更好地通过论文鉴别亚洲作者的身份,在吉恩·斯普拉尔斯的提议下,美国物理学会最近采取了一项新措施:在论文的作者栏中,允许作者将其母语姓名加在英文名字之后。斯普拉尔斯说,这样做的另一个目的是表示对亚洲语言和人们的尊敬,今后,对作者身份的鉴别系统还将进一步发展。
缪凌说,尽管目前在APS的所属期刊中,PRL的要求最高、论文录用率也最低,但现在的发稿量还是太大了。“PRL发表论文数从创刊时每年大约250篇,也就是每个月20篇,增加到2007年的3700多篇,也就是每个星期75~80篇,增加倍数是17~20倍。50年间,PRL总共发表了大约8万篇论文。”
与时俱进,《物理评论快报》1958-2007年发稿量。图片来自美国物理学会PRL50周年庆祝资料。
“这在某种意义上反映了世界物理学的增长,也反映了PRL在世界物理学舞台上的中心地位,物理学研究的大多数好文章都发表在PRL上,但我们还是觉得发稿量太多了。长远考虑,我们还是希望再降低录用率,现在,斯普拉尔斯提出一个新政策:减少数量、提高质量。”
斯普拉尔斯表示,PRL是世界最好的快报类期刊,今后50年,PRL也一定要站在顶端。“但这样做并不容易,因为投稿量在迅速增加,这是一个挑战。”缪凌说:“继续办好期刊,最重要的是作者和审稿人,美国物理学会希望和中国物理学界有更多的合作,促进相互的合作与发展。”